第五十四章:天王殿內(1 / 2)

“不可能的!白馬寺的那兩尊石雕白馬是原原本本的宋代雕刻!”剛才還仰首看天的黛莎重又垂下頭來。

“沒錯,那白馬寺雖為漢代所建但那兩匹石馬卻並非固有。它乃是宋代太師魏鹹信墓前的陪葬之物,是實實在在的宋雕。隻是到了後來才被白馬寺的主持師父移到了那裏,那也不過就是近幾十年的事情。”不知怎麼的玉溪然卻接過了話頭,似是被黛莎的言語感染了,又似是特地為她證明著什麼。

“呦呦呦!瞧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鶼鰈情深,還真像小兩口子呢!”鍾子賢這張狗嘴裏當真是吐不出象牙,玉溪然發誓總有一天非把它扯個稀巴爛,喂狗。

“死阿賢,你胡說些什麼呢?小溪和黛莎怎麼能是小兩口子呢?”顯然顏月兒首先是不同意了,杏眼圓睜,滿臉薄怒的看著鍾子賢。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打破醋壇子的酸味。

鍾子賢知道自己闖禍了,心中雖是極不樂意顏月兒的醋意橫生,但看到她那副掐起小蠻腰,嬌小嗔怒的可愛樣子時心中的愛憐之感頓時壓過了不痛快的翻湧。他有意的聳了聳肩,不再說話了。

再看看那邊的玉溪然,此時他臉上的表情已經尷尬難堪到了極點,完全不像他平時一貫冷靜的姿態。牙關緊咬的,恨不得將那個滿嘴生瘡的家夥撕成碎片,咬成肉絲,再磨成粉末。黛莎的情況相對好些,她緊繃著白皙的麵孔強作鎮定。又一次的抬首望天,纖指暗暗的在下邊攪著裙帶,也許隻有這樣才能壓製住她內心的悸動。不過任她表麵上如何安之若素的泰然處之,總免不了一抹羞起的淡淡紅暈偷偷地爬上她的雙頰。如兩片綺麗的桃紅,悄然升起,又悄然落下,毫無聲息。

好在這些細微的變化並沒有引起顏月兒的注意,因為她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到對付鍾子賢的身上了。一雙大大的眼睛媚光四射,正熾烈的往他的身上噴著高熱的酸火。

“好了啦,我的小姑奶奶,算我說錯了話還不行嗎?咱們還是趕緊進寺去吧,去晚了可就燒不到香嘍!”鍾子賢嬉皮笑臉的打破僵局,當先頭也不回的衝勁殿門。餘下三個人相互對望了一眼,相視一笑,也都魚貫的進入大殿裏。

穿越了供奉四大天王和彌勒菩薩的天王殿時,鍾子賢自作聰明的指著四大天王手中的武器,問他們這些各自有什麼象征的意義。對於這種幼稚型的問題玉溪然根本就懶得回答,他恍若未聞。黛莎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眼神迷離的看著周圍。她表情嚴肅的若有所思,卻不是思考鍾子賢提出的問題。倒是顏月兒,歡喜雀躍的好像知道答案。

“我知道!我知道!那大大王的劍上有劍鋒,也就是‘風’;二大王的琵琶能調音,也就是‘調’;三大王拿著傘,代表著‘雨’;四大王手裏的那條龍,龍須順滑,代表著‘順’,連起來的話就是‘風調雨順’,我說的對不對啊?”顏月兒頭昂的高高的,驕傲到了極點。

玉溪然在一旁竊笑不語,隻有鍾子賢不怕死硬要往槍口上撞。

“什麼大大王,二大王的,月兒你怎麼隨便給人家改名字呢?那應該是增長天王,廣目天王,多聞天王和持國天王。”他以為自己很聰明,很有知識,很會賣弄。

“什麼嘛!我說他是大大王,二大王,他就是大大王,二大王!死阿賢,你敢說我說得不對嗎?”顏月兒再一次掐起小蠻腰,豎起柳眉,露出富家千金的嬌蠻本性。

鍾子賢吃了個啞巴虧,嘴巴張的大大的就是吐不出一個字。玉溪然隻顧搖頭苦笑,避得遠遠的,免遭塗炭。唯有黛莎一人仍舊滿臉的肅穆之色,如蒞臨聖地一般的莊重。這種表情隻有玉溪然一個人看在眼裏,可他隻是暗暗皺眉,並沒有言語。

顏月兒指著那殿中袒胸露乳的彌勒菩薩說道:“我記得有一副對聯,說的是:笑口常開,笑人間可笑之人;大肚能容,容世間難容之事。說的就是這位背著布袋的老和尚吧!小溪,你說他的大肚子裏麵都裝著些什麼呢?”

“月兒,你隻知道這位彌勒和尚是佛門的救世菩薩,卻不知道他的真身實際上並不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這般模樣。這彌勒菩薩本命‘阿逸多’,是佛家始祖釋迦牟尼的弟子。他是南天竺人,經常幻化成不同人的模樣拯救民間疾苦。人們都不知道他的真實樣子,隻因為到了後來,大約在五代時期出現了一個自號‘契此’的和尚。他常攜布袋,教化群眾。因此很得民眾的信仰,並且在他臨終的時候留下一道偈語:彌勒真彌勒,分身百千億。時時示世人,世人自不識。所以人們便認為布袋和尚就是彌勒菩薩的化身,於是便在寺院的天王殿中設了他的塑像,接受香火供奉。”玉溪然很樂意解答顏月兒提出的問題,而且顏月兒也知道他就是一本活的百科全書,用博古通今來形容他也不過分。對於他能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她也並不驚奇,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有什麼不懂得就盡情的問她的小溪,他一定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