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真是麻煩的動物,總喜歡在感到無聊的時候去樂此不疲的做一些無聊的事。
至少在玉溪然眼裏看來,陪著女人逛街購物就是一件極其無聊的事情。即使對方是兩個千嬌百媚的美人胚子,這種感覺也沒有絲毫的減弱。
午飯過後,他原本準備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的,卻被顏月兒連拖硬拽的在街上東奔西跑的不得安生。黛莎和鍾子賢也好不到那裏去,非得有成群的人陪著她,她才能體會到無聊的樂趣。
傍晚時分,當幾人再一次的來到白馬寺的時候,兩個男人的身上已經掛滿了女人置辦的大包小包的東西。顏月兒自家的手裏還拿著一個在外攤上買來的蝴蝶風箏,不過在這個時節,在這個場景下,放風箏確實不太明智。可女人的心思誰能明白呢?興趣來的時候,做任何事情都是不需要理由的。尤其是像顏月兒這樣美麗而又天真的富家千金,在她的眼裏看來,東西買來了也不一定非得要用,擺在那兒看看也是好的。或許這個風箏也是一個漂亮的擺設吧!
在佛堂的功德箱處,顏月兒又捐了一大筆錢,幾乎把身上的全部財產都塞進了裏麵。如此還嫌不夠,她又伸手去掏鍾子賢的腰包。對於她這個擁有龐大家財的富家女而言,錢也隻不過是一種低廉的,用來交換物品的工具罷了。
知客的僧人看她出手如此的大方,便引領他們幾個去參見這裏的新任主持弘文法師。弘文法師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和尚,胡須花白,麵容慈善,炯炯有神的雙眸中閃耀著智慧的光芒。他雙手合十的連喧佛號,對顏月兒的慷慨表示感謝。鍾子賢的心裏麵卻是大大的不平衡,暗想她可是拿著他的錢去做的人情,這不就是典型的借花獻佛嗎?結果到頭來她倒成了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女菩薩,而自己這個背後的實際出資者卻隻能忍氣吞聲,心疼不已。
顏月兒連忙的合十回禮,立馬對眼前這位慈善的老人家產生了好感。弘文法師慈祥的麵容上笑意融融,和藹可親。
“鄙寺後庭之中有不少專為來往香客住宿隻用的廂房精舍,雖說不上華美倒也十分的幹淨優雅。若幾位施主不嫌棄的話,可在此處下榻一宿。且巧今晚就是十五之夜,本寺會照例舉行一場祭祀供養的法會活動,屆時諸位施主可往遊賞一番。”經常與佛相伴的人,其內裏的佛性也會感染周圍的一切。
幾人正愁找不到安靜優雅的地方過夜呢,如今既然人家熱情相邀,哪有拒絕的道理?當下便各自客套的道謝幾句。弘文法師隨即便招來小沙彌引領幾人去廂房休息。
穿過了幾座供奉四方神佛的殿堂,幾人便來到一個竹扉跟前。那小沙彌當先推開竹扉,恭敬的請幾人進入。此時已是黃昏時分,晚霞吐盡了最後一絲朱紅,在這片竹林掩映的後庭之中光線有些暗淡。走在鵝卵石鋪就的彎曲小道上,兩旁盡是翠綠挺拔的竹林美箭。一根根竹子堅韌向上,像豎起的長矛,又像戟。時不時的傳來幾聲鳥鳴之音,更顯得此處的幽靜,素雅。
顏月兒眉開眼笑的走到玉溪然身邊,挽起他的一條手臂,一蹦一跳的抱在懷裏。
“小溪,你看這像不像《西廂記》裏麵的景象,你嘛就是張生,黛莎是小紅娘,阿賢就是那個壞蛋將軍孫飛虎,至於我嘛……你猜猜是誰?”言下之意,她就是那個與張生雙宿雙棲的相國小姐崔鶯鶯了。
“調皮!”玉溪然苦笑一聲,伸出手指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麵扣了一下。隻看得鍾子賢是妒火中燒,心中又不知道把他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多少遍。隻有一貫以安靜為貴的黛莎此刻仍舊若無其事一樣,她表情優雅的走在最後。步履輕盈,衣袂飄飄,宛如這個竹林中的精靈仙子。
正說話間,小沙彌便將幾人引到了一座石橋上麵。石橋下是潺潺流動的活水,兩旁是茂盛的花木,石橋邊上不遠處還立著幾座涼亭。在黃昏暗淡的光色下,那些亭子好像婉約苗條的少女身姿。她們臨水而立,正自梳妝。越過石橋之後,對麵就是一排整齊的竹簷精舍,造型別致,古樸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