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然抱著顏月兒來到住處,平穩的把她放在床上之後就去脫她套在腳上的小皮鞋。剛想給她蓋上被子,誰知顏月兒卻猛地坐起身來一把就勾住了他的脖子。粉嫩白皙的俏臉就要貼在他的額頭上了,笑嘻嘻的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從鼻尖裏向他噴著溫熱的香氣。
“月兒,你怎麼醒了?”玉溪然毫無防備的一驚,被顏月兒一勾之勢差點就沒站穩腳跟。沿著床邊坐好之後,他對她笑了笑。
“其實人家早就醒了,就是想讓你多抱我一會。”一雙如花莖般纖細柔軟的手臂仍緊緊的勾在玉溪然的脖子上,顏月兒朝他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你又調皮了!”他臉上一紅,手指忍不住的在她的額頭上麵輕敲了一下。
她眨了眨美麗的眼皮,嬌軀扭動的還要去纏他一會。他感覺情勢不對,立馬捉住了她的一隻小手,因為那隻纖手剛剛正在撚動他下巴上的胡須。
“好了,你給我老實點!趕緊起來梳洗一下,待會就要去吃早飯了。之後我還要到失竊的地點去瞧一瞧,我總覺得這一次的盜竊事件並沒有表麵上看去那麼簡單。”她另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也被他準確的捉住,緊緊的握在掌心裏。
早飯過後,應玉溪然的請求,弘文法師便帶著眾人來到寶物丟失的現場。這是一間造型古典的藏書室,裏麵典藏的都是一些重要的佛家書卷。那本珍貴的《洛陽珈藍記》以前就保存在這此處。一直有專人把守,並沒有發生過什麼意外。誰知這一次的意外恰巧就讓玉含笑等人給趕上了。
一進藏書室的大門,迎麵就看到幾個巨大古樸的書架。上麵並排擺滿了各種書籍經典,或舊或新,卻一塵不染,顯然是定時有人打掃的緣故。正門所對的牆上有一副掛軸,上書大大的一個“佛”字。筆跡蒼勁有力,龍飛鳳舞。靠牆的邊上是一個香案,上麵擺著香爐和貢品。香案的下方無端的多了一團水跡,水跡的四周還散落著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瓷片。玉溪然想,那一定是放在香案上的盛滿淨水的淨瓶,不知被誰給打破了。
“老師父,可以把當時的情景給我說一說嗎?”玉溪然的長傘尖輕輕地扣了扣地麵。
弘文法師道了聲佛號,看來他已經從失竊的痛苦中逐漸緩和過來了,語態平和的說道:“那本《洛陽珈藍記》一直典藏在這間藏書室的裏麵,多年來從未出現過差錯。直到昨夜十分,巡寺的僧人突然聽到這裏有碎物撞擊地麵的聲音,於是邊跑過來查看,進來之後才發現香案上的淨瓶已經被人打碎在地上了。於是趕緊檢查有無失竊,首先檢查的自然是那本《洛陽珈藍記》了,那本書本來是收藏在正中書架底層的一個紫檀木盒子裏的,盒子上還上了鎖。可僧人卻發現鎖已經被人給撬開了,打開一瞧,哪還有那本書的影子?我原本心想盜賊慌亂之中可能把書藏在某個地方了,並不敢直接帶在身上。於是天剛亮就派人在附近可能藏書的地方尋找,可是依然一無所獲。目前看來,最大的可能就是盜賊已經帶著寶書逃下山去了。”
玉溪然點了點頭,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也不曉得他點頭到底代表的是什麼意思。或許隻是簡單的對於弘文法師的敘述給予簡單的回複罷了。他朝香案的方向走了走,突然覺得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抬起腳一看,竟是一小片碎瓷片。他目測了一下小瓷片的距離,距離那片水跡的距離足有三四米遠。奇怪,如果淨瓶是盜賊不小心從香案上麵打落下來的,那麼碎片怎麼可能濺的這麼遠?他在心裏麵默默地嘀咕著,但表麵上仍然若無其事一般的隨意用目光向四周掃射。
“喂,我說你看了半天,到底有沒有什麼發現?”鍾子賢忍不住跑過來問了一聲。
玉溪然假意一笑的搖了搖頭,一旁的顏月兒立時出現了大失所望的滿臉沮喪的神色。黛莎摟著她的腰肢問是怎麼了?她輕歎一聲,然後用隻能她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連小溪都看不出端倪的案件,看來是真的破不了了。”
“我看不一定,你看他那自信滿滿的樣子,八成是已經想到什麼了,隻是沒有明說而已。就憑他不久前破獲的……”原本還和顏月兒咬耳朵的黛莎不知怎麼的,突然住口不言了。臉上也微微的變了色,清澈如水的眸子中蕩漾著一抹複雜的,難以捉摸的的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