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你來我往(2 / 3)

“把你的衣服撕下來一角給我可以嗎?我衣服的布料太粗糙了,那樣包紮上去可能不利於傷口的愈合。”他看了看一旁那塊被鮮血染紅大半的白手帕,原本是想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來一塊幫她包紮的,可是似乎他身上的衣服質地太結實了,他用力撕了好一會都是徒勞。

“我的手臂不能用力,你自個看著撕吧!”她毫無反抗的在他雙手的牽引下,慢慢的伸平那條傷臂,然後慵懶而無力的平放在他的膝蓋上麵。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撩起她一塊雪白的裙角,兩手分握,用力一扯,隻聽“嘶”得一聲碎帛之聲就扯下來一塊衣料。這塊布料和他身上的相比,質地可要輕柔和細膩的多了。他突然想起古代那些柔弱的幾乎不能承受衣服重量的女子,眼前這個外表看似也弱不禁風的美麗女子跟她們也一樣嗎?不,雖然她也穿著一身輕柔的衣衫,更有一種“侍兒撫起嬌無力”或“冰肌玉骨難勝衣”的勢頭,但是他深知她的內心要遠比那些普通的女子要堅強,堅韌得多。

“回去之後,我會賠給你一條裙子的。”他略帶歉意的笑了笑,手中的動作卻並未停止,他開始為她包紮。

“我才不要呢!”她一努小嘴,把頭一轉,看起來很不服氣。女人心,海底針。本來就難以捉摸,誰知道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如果你辨別女人的三句話中有一句是假的,那隻能說明她在故意讓你。如果你連一句都辨別不出來,那麼並不能代表你笨,隻是她們的嘴巴太硬。

他對她的話采取全然不理睬的態度,這是他應對一切棘手場景時所用到的最有效方法,尤其是在麵對女人的時候,這種方法百試百靈。她撅了撅秀美的嘴唇,目光再一次停留在了那張刻滿專注和不拘言笑的臉上。那張臉並不英俊,排不到上帝造物的傑作之中,然而卻成熟的給人以純正和剛毅之感,這是會讓女人怦然心動的。一張英俊的臉龐的確會勾弄著女孩的喜歡,但記住了,那隻限於春心蕩漾的幼稚女孩而已,並不是女人。

他將她的傷口一圈一圈的細致的包紮好,最後打了一個活結,以方便隨時更改它的鬆緊度。

“感覺怎麼樣?是緊了還是鬆了?”他一手輕握著她的手腕,一手托著她傷口的下方來回伸展。他似乎忘了此刻握著的是一個姑娘家赤裸滑膩的臂膀。

“嗯。”她機械的點了點頭,並沒有想把她的手臂從他的手裏解脫出來的意思。仿佛就這樣被他握著,直到永遠也是非常自然和幸福的事。但是他卻提前的醒悟過來,自覺的鬆開了雙手。如一場醒來的春夢,盡管不舍,也不得不放棄。

“那就好,那就好……”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聽不見。

“你剛才被我……咬得那隻手……沒事吧?”是出於禮尚往來的禮貌詢問嗎?還是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關心?總之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哦,沒關係的,已經不痛了。”他抬手看了看那兩排深深印在手碗上的齒痕,整齊的往肉裏凹陷著,幾欲滲出血來。

她淡淡的蛾眉微微一緊,隨手就扯下一把雞血子的葉子塞進嘴裏咀嚼起來。他一時間不明所以,竟呆呆的看著她沒有去阻止。但見她秀麗的麵上不斷的扭曲變形,顯然那葉子的味道並不可口。嚼了一會,她伸手捂住小嘴,如數的將那些已經被嚼碎的葉子吐在掌心裏。像許多剛喝過中藥的人一樣,她側身幹嘔了幾聲,眼淚也控製不住的流出來。她舉起袖子抹了抹嘴唇,口中苦澀的還有些腥臭的味道讓她的舌頭都麻痹了。

“把……把你的手伸給我!”她大口的哈著氣,胸前起伏,企圖把殘餘在口腔裏的怪味全部都隨呼吸給清除出去。他已經明白了她的意圖,卻沒有順從的把那隻帶齒痕的手臂遞給她,隻是搖著頭不住的苦笑。

“你……你笑什麼?”她嬌嗔一聲,不由分說的就扯過他的手臂,將掌心裏嚼碎的雞血子葉子全部都按在那兩排牙印上麵。這個時候怎麼不見他說自己的手臂用不上力呢?他不但沒有反抗,反而順從的任她為所欲為,隻不過苦笑已經變成了竊笑。她順手取過那塊被自己鮮血染紅的白手帕,三下兩下就繞著他的手腕包紮了一圈,她真是粗魯極了,也不考慮他的感受。不過在最後她卻幫他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而這並不是她慣用的打結手法。陽光下,那個美麗的帶血的蝴蝶結,像一朵開在他手腕上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