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誠隻是用來打動有心之人的。
玉溪然轉身抬頭剛要離開,目光卻突然與一身白影相對,是黛莎,那個芬芳冷豔的出塵女子。
此刻她就站在他對麵幾米遠的地方默默地注視著他。白皙秀美的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即使是這樣的笑也是很少見的。她曾不輕易向別人展露她的笑顏,或許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個例外,他能夠有幸看到別人看不到的千金一笑。
“是……是你啊!”看情形玉溪然有些錯愕。
“怎麼,為什麼不能是我呢?”黛莎展顰一笑,傾國傾城。玉指攏了攏耳邊的發絲,語出淡然。
“不,不是……我……”他又開始莫名其妙的心慌和口吃起來,在這個女子的麵前他始終不能保持一份固有的鎮定。她靜靜的看著他,不言不語。滿含款款的柔情,溫柔的眼眸能夠融化這世間一切堅硬的東西。
“哦對了,我要馬上到白馬寺去走一趟,你還是回房間好好休息一下吧!”他適時地為自己找到了一個逃脫的借口,他發現自己在這雙動人的眼睛下麵簡直就像是一個犯人一樣,無所遁形。
“是為了這個嗎?”她抬手將一個金燦燦的人頭麵具舉到他的麵前,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別在後腰上的銅鏡,驚訝她竟然能猜到自己的心思。
“是……是呀!我想這兩件東西上麵一定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我能力有限一時間也猜不出它們的作用。既然它們很可能與佛家有著某種淵源,我想那位弘文法師見多識廣,佛法精深,或許從他的嘴裏能夠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他老實的交代了自己要去白馬寺的目的。
“能帶我一起去嗎?我也想去寺廟裏麵看看。”她神情的看著他,語音溫軟婉約,使人不忍心拒絕她的請求。但他考慮到她一個女孩子家勞累了那麼久,應該好好的休息一下才是。
“嗬嗬,你也累了吧,還是好好的休息一下養養精神才是。而且我剛剛才把月兒給哄睡。她醒來後若是發現我不見了恐怕又要胡思亂想了。你就留下來陪她吧!還有她醒來之後你們也不要往寺廟裏跑了,就留在這裏等我回來。放心吧,最遲在天黑之前,我一定和阿賢他們返回到這裏。”他朝她笑了笑,語態也變得舒緩起來,沒有再繼續的口吃。她沒有再說話了,有些失落和遺憾的向他點了點頭,隨手便把那個麵具遞給他。他伸手接過,微笑一聲示意就立馬轉頭離開了。在越過她身子的那一刻,他感覺那種無形的壓迫氣氛頓漸,深吸一口氣一步不停的快速離開。這一身白衣的女子真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魔力,定力稍微差一點的人早就拜服在她的裙下了。
氣質這東西看不見,也摸不著,但它卻比美貌更加令人心馳神往。毫無疑問,她擁有這樣一份逼人的氣質。顏月兒氣質清純,讓人忍不住的心生憐愛。而她讓人產生的更多的則是一股發自內心的尊重和欽仰。
玉溪然一個人來到了白馬寺,在一個小沙彌的引領下很快便找到了弘文法師。此時他正和一個道袍老者在一間廂房裏麵對弈。鍾子賢站在一旁觀戰,其實他根本就不懂什麼圍棋,之所以假裝著站在一旁隻不過是為了附庸風雅而已。見到玉溪然走來剛要出聲招呼,卻被他一個噤聲的手勢給打住了。
那兩個對弈之人一時沉浸在你攻我守的搏鬥之中專心致誌,並沒有發現玉溪然的到來。再說玉溪然身精多藝,對於圍棋這東西自然也是深諳其道。便饒有興趣的站在一旁真正的觀戰。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二人的對弈也到來緊要關頭。從道袍老者緊皺的眉頭看來,顯然他目前正處於下風。但從總體的布局上來講,雙方還是打得難解難分的。這高手過招一不留神就會滿盤皆輸,也許輸贏就在一招半式之間。終於到了收官的階段,道袍老者不得已隻好苦笑著投子認輸。弘文法師最終以兩子半的微勢贏了此局。但這道袍老者畢竟是個胸懷開闊之人,並沒有因為輸了此局而展露出絲毫的不悅之色,反而連連稱讚弘文法師的棋藝高超。弘文法師也謙虛的與他相互恭維。
做人本應如此,贏要贏得光明磊落,輸也要輸得坦坦蕩蕩,這才叫大度!
就在這時卻聽靜立一旁的玉溪然突然開口說道:“其實這位道長如果在最後的幾步中不要一味的死守,放棄原有的領域轉而進攻弘文法師左邊角上的弱點,先斷後連,即可形成‘打劫之勢’。最終可在‘尋劫材’中反勝弘文法師半子。”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他一直靜立一旁看得十分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