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愛本是兩個人之間幸福而愉悅的事情,但是一個人的情愛卻變得那麼的卑微,那麼的令人心酸。
奢華的餐廳裏麵處處透著富貴人家的氣息,大家夥基本上都已經來齊了。之所以說是基本上來齊了,是因為咱們的鍾子賢鍾大少爺此刻仍然在爪哇國的皇宮裏麵夢遊著。
一身白衣白裙素裝典雅的黛莎仍然被奉在主位的上麵端坐著,那一臉泰然自若,寵辱不驚的表情依舊是那麼的嫻靜瀟灑。這總給人一種感覺,那裏坐著的並不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凡塵女子,而確確實實是一株降臨在人間的仙葩。清新而獨立,一塵不染。
主人一家依次坐在她的右手旁,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沉沉的表情。雖然他們都在盡力的掩飾著內心的悲痛,可仍然暴露的很明顯。因為真正的感情是無法用表情來代替的。三少爺的慘死的確對這一家人帶來不小的打擊。
再看黛莎的左手旁,在那裏孟氏兄妹二人都低調的端坐著。這兄妹倆無論何時都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但又無論在何時都不會讓別人看出他們倆是此行的保鏢。見到玉、顏兩人的到來,主人一家齊齊的起身作禮。孟氏兄妹二人也向他們微笑著打招呼,惟獨黛莎一人仍安穩的坐在座位上麵,不言也不動。但是卻看不出她有絲毫的傲慢和輕蔑之色,白皙如玉的粉臉上似乎永遠都保持著那種恬淡的美好。對此玉溪然是習以為常,根本就沒往心裏去。倒是顏月兒卻不甘心了,雖說她和黛莎兩個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感情上自是可以用情同姐妹來形容,可她還是吃不消她那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若是在平時這小妮子恐怕早就撲過去撓她腋下的癢了。不過她雖然天真無邪,胸無城府。但也不是清純的沒有一丁點心思的小傻瓜。她深知此刻黛莎扮演的角色,那正是主人一家心目中敬仰膜拜的天神聖女。倘若不分場合的與她一起戲耍,那定然會讓她孤高冷傲的神女形象大打折扣。因此就強忍著沒有衝動,隻拉著孟涵秋的手和這位美麗的保鏢姐姐低聲笑語,聊一些女孩子家的閑散無聊事。
席間,但見四少爺突赫圖時不時的把目光瞅向黛莎的方向。他的舉動與烏倫家的其餘人眾有所不同。其他人望向黛莎的時候都帶有一種仰視的成分在裏麵,那是聖徒們對上師聖神的敬慕眼光。而他的目光卻不一樣,他的目光中沒有卑微的仰視,隻有那樣一種再普通不過的青年的熱切。充滿了綿意柔情,充滿了無限愛慕。這一點明眼人一看便知,黛莎自然也有所察覺。但她仍舊像沒事人一樣穩坐著釣魚台,目光不移,表情不變。舉止泰然的享受著桌上的美食,仿佛整個餐桌上就隻有她一個人。對此孟氏兄妹和玉溪然自然也看在眼裏,但那對兄妹倆素來行事嚴謹低調,不該管的事情全都是裝聾作啞。玉溪然就更為淡定了,他一向如此,喜怒哀樂從不輕易的表露於形色之中。所以即使眼下心中有什麼想法,也隻有他自己才清楚。
唯有顏月兒這妮子耐不住寂寞,藏不住話柄。看到這般情景心下裏自然是歡喜雀躍,在身下用力的扯了扯玉溪然的衣袖,然後附在他耳邊語笑嫣然的說道:“小溪,你快看,你快看!那個四少爺好像對黛莎很有意思耶!與其便宜了阿賢那個壞蛋,還不如讓黛莎招了這位四少爺呢!你看看人家,要家世有家世,要模樣有模樣的,怎麼也要比阿賢那家夥強多了。”
玉溪然苦笑一聲並沒有馬上搭理她,而是隨手用筷子夾起一枚鮮果塞進她的嘴裏。之後便以開玩笑的口吻小聲的對她說道:“既然你看人家那麼好,幹脆你就嫁給他唄!”
顏月兒一聽氣惱不已,三下兩下就把口中的果子吞進肚裏。捏起粉拳來就往他的身上招呼,嘟著可愛的小嘴嬌哼一聲說道:“哼,我才不要呢!我這輩子是隻能嫁給你的,那四少爺再好也比不過我的小溪。”明眸似水,嬌柔含情,大膽的向他傳送著秋波春意。聽到這樣直白的言語,他卻並沒有麵紅耳赤的感覺。反倒覺得格外的貼心,格外的親切。他知道在她的心中自己早就是她的另一半了,而他又何嚐不是這樣想的呢?他愛她,發自內心的愛,並且暗暗的發誓要成為她一生的依靠。
他向她笑了笑,用筷子的後端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敲了一下。與此同時,口中發出的還是那兩個對她專用的字眼———“調皮”。
飯後眾人各自散去,顏月兒卻拉著情郎的胳膊非要纏著他陪自己閑逛。玉溪然對她素來是有求必應,除了一些特殊的情況外幾乎從不違逆她的意願。眼下當然還是拗不過她,正好剛剛吃過飯也借此散散步,消消食。
兩人出得廳堂,在這個幽靜曠遠的大院子裏遊蕩著。這裏竹蔥林茂,異樹叢生。奇花繽紛,落英滿地。有假山水榭,小橋涼亭。如此快意的環境自然是非常適合二人互訴繾綣纏綿之情的了。顏月兒寸步不離的賴著玉溪然,倚在他的懷裏盡情的撒著小嬌。景色如畫,美人似玉。人生快活的光景也不過如此了。他情難自禁的捉住她纖白柔嫩的小手,放在嘴唇上輕輕的親吻,啜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