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聖骨迷蹤(1 / 2)

人生就是這樣。有的人在生前得不到別人的尊重,卻在死後突然享受著非一般的待遇。

“喂,我說你讓我拓下這些符號到底有什麼用?你又不認識它們!”鍾子賢一邊用碳筆臨摹那些符號的形狀一邊問正在埋頭工作的玉溪然,他總要為自己的吃虧和上當討回公道。如果是占便宜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用,反正就是出於好奇。這些符號看上去好像是藏語,我不認識它們不要緊,總之有一個人一定可以幫助我翻譯它們的。”玉溪然微微的頓了一下,眼神迷離的陷入了沉思。在那雙漆黑的眼眸深處是否還潛藏著一股卑微的柔情?

寂靜的空地上一片荒蕪,偶爾會奇跡般的在幾塊沙石中發現幾株枯黃的野草。它們顫危危的在不時揚起的寒風中搖曳,仿佛隨時都有被折斷的可能。也或許它們老早就已經被折斷了,隻是由於不舍自己那點可憐的生命就這樣的離開大地,所以才苟延殘喘的死死咬著這些沙石。它們在堅持著,期待著,期待著下一場雨季的來臨。

空地的中央是三座相連的墳塋,其中有一座墳墓的土質還算較新,無情殘忍的勁風還沒有將這些墳土全部的吹幹。在這三座墳墓的另一側不知從何時起又立起來一座墓碑,而這座墳墓的土質更新,那是剛剛填埋好後的模樣。墓碑的上頭鑲嵌著一張黑白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物正是烏倫家已故的管家胡哲,或者也可以說是烏倫家過去的主人烏倫齊術格。

在胡哲的墳墓前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右手裏麵緊握著一把長雨傘,鐵質的傘頭深深的刺進了堅硬的土層裏。他的下巴處是一撮三寸來長的小胡子,被藏地的風吹得七零八落卻始終固執的倒向一邊。那個女子的著裝看上去有些執著,渾身上下一色的素白。就連從棉衣裙的裙裾中露出的那雙羊絨小靴都是白的。如果想從她的身上找出一點不同顏色的話,除了那雙烏亮的眸子和猩紅的小嘴外大概就是那一垂被緊緊束在耳後,又飄然落下及於腰際的烏黑長發了。它安靜而柔順的披在勻稱的香肩上,任多情的風伸出手來將它們一根一根的梳理。有幾縷調皮的發絲繞過她的耳朵粘在她白皙冷豔的臉上,不過還沒來得及仔細品嚐一下她嬌嫩的麵頰便被她伸出修長的纖指撩去了。

“喂,我問你。你把我叫到這裏來到底有什麼事情?還有……還有的就是現在案件已經破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帶我……帶我們離開這裏?”這個喚作黛莎的女子首先打破了沉寂,清澈的美眸如兩汪恬靜的湖水,一滴不剩的傾瀉在那個叫做玉溪然的男子身上。原本那冷若冰霜的麵孔此時已經升起了幾分期望,或許是由於差一點又說錯口的原因吧,一點羞澀的紅暈不自覺的開始出賣她的嬌顏。

“我……我現在還不想走。雖然這起案子已經解決了,可是在我的心裏麵卻還有幾個疑點沒有釋清。所以……所以我……”他的臉上立馬被羞愧攻占了,他有些說不下去了。為了避免看到她失望的表情,他死死的垂下頭去不敢看她一眼,甚至連瞥一下都沒有勇氣。

“你……你這人怎麼又這樣呢?我……”黛莎的聲音一下子就嗚咽了,她的話委屈的卡在了喉嚨裏怎麼也吐不出來了。是呀,他怎麼可以這樣呢?明明說好了的一旦案子真相大白之後就立馬帶她離開這裏,怎麼現在又變卦了?他真是太可惡、太可氣、太可惱了!她上一次就說恨死他了,看來這一次他又要死一回了。玉溪然頓感情勢不妙,立馬抬起頭來看她。他的話音裏除了愧疚之外還有一絲絲的焦急。

“哎呀你……你怎麼又哭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對,是我太自私了。可是我……唉,對不起啊!”玉溪然平生大事小事經曆了不少,甚至有幾次危及生命他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失去冷靜的頭腦。可是現在,就在她的麵前,她的幾滴眼淚卻好似比泰山崩塌威力還要大的許多。他還談什麼冷靜思考,沉著應對。他早就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光說對不起又什麼用?說好了的這起案子一結束你就帶我離開這裏的,可現在都已經結束了你為什麼還不走?你到底想要幹嘛呀?你還要我等到什麼時候?我……我現在真想殺了你!”她此刻的心情已經亂了,已經沒有餘力去思考如何的去謹慎措辭了。她的眼淚更加肆無忌憚洶湧的留著,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平時的她是那麼的堅強,那麼的倔強,再大的挫折也沒能讓她落下半點淚水。可是怎麼到了他的麵前她就變得那麼的脆弱,那麼的不堪一擊了呢?哭仿佛成了生命的一種形式,流淚也成了一種發泄內心抑鬱的方法。她到底是怎麼了,本來的她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