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促間的溫柔,半世紀的春夢。三分鍾的旖旎,一輩子的回憶。有時候纏綿隻需一點點,就可受用於一生一世。
遺憾,是希冀和幻想的美!
在這個如夢如幻光怪陸離的世界裏,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既然這是一個如夢幻般的世界,那麼它除了有夢的美好之外也有夢的恐怖。那個謎一樣神秘的青銅匣子是美好的,恐怖的東西也伴隨著它。那個從小湖泊裏鑽出來的怪物就很恐怖,非常的恐怖!
那怪物鑽出水麵的一刹那立時朝天大吼一聲,直若虎嘯豹吟,聲震四方。真真有席卷天地,摧折花木山石的龐大氣勢。如此一來兩人可是吃驚不小,就像是行路之人突然遇到了一隻吊睛白額的大蟲一樣,一顆膽差點都嚇了出來。況且那怪物的塊頭恐怕要被猛虎大得多了,這一點單從它可以攪動湖水,翻湧浪潮的勢頭上就可以看出來。盡管距離那怪物的距離非常遠,而且兩人又是居高臨下的位置,可仍然被它嚇得本能的倒退一步。身為女兒家的黛莎更是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失聲尖叫了出來,迅速的躲到玉溪然的身後。黛莎一條手臂緊緊地揣著寶盒,另一隻手卻不受控製的死死地抓在玉溪然的胳膊上。
“那……那是什麼東西!”黛莎的聲音中已帶有些許的哭腔,看到這種恐怖的情景她哪還有心思去注意自身舉止形象的問題,沒有被當場嚇暈過去已經是萬幸了。玉溪然雖然也有一種巨大的恐懼感突然襲來,但就在她如受驚小鹿一樣躲到他身後的那一刻,這種恐懼感立馬被另一種衝天的豪氣所取代了。一瞬間他仿佛明白了身為一個男人所要肩負的保護女孩子的責任,這種責任可以上升為使命。所以他不害怕了,他沒有理由害怕了,更沒有理由退縮了。
“別怕,不是還有我嗎!”他轉過臉來看著受驚的她,原本是想握住她那隻抓在自己手臂上瑟瑟發抖的柔荑的,可是最終他的手還是停在了半空中沒有勇氣落下。盡管他此刻的內心十分的清楚,別說是握住她的手了就算是把她整個人摟進懷裏她都不會拒絕。因為女人在害怕的時候,脆弱到可以忘記一切的反抗。
那怪物由湖心處漸漸的向岸邊遊來,直到它露出半個身體在岸上的時候兩人才認出來,原來是一條巨型的水蟒。看那架勢至少也有二十五六米長,是罕見的巨大怪物。
“好……好像是水蟒,可是……可是怎麼這麼大呢!”她從他的背後露出頭來,驚魂未定。那隻手抓的更緊了,修長的指甲深深地陷進他的衣服裏。
“是啊,早就聽說過密宗學派有很多擅長馴養巨獸的異人,看來這隻巨蟒就是他們馴養出來專門守護這裏的。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這隻巨蟒一直潛臥在水底,處於龜息長眠的狀態。一定是被剛才那道人工設置的強光給驚醒了,因此才出來興風作浪的。我現在終於明白那個所謂靈咒之說的真相了,原來是想讓闖進來的人葬身蛇腹,永世不得超生呀!”事到如今他竟然還有閑心去弄他的什麼推理,什麼真相,這讓她在驚恐之餘又很是惱火。
“既然事情都這樣了,你還說這些有什麼用?快說說咱們該怎麼辦呀!”她著急了,她真的著急得什麼也不顧了。眼看著那條巨蟒開始漸漸地向他們所處的地方爬來,看情形要不了多久就會順著那道石梯爬上來將他們兩人當做美餐吞進肚子裏了。如今是上也沒路走,下也無處去,正是陷入兩難的絕境之中了。除非兩肋生出翅膀飛起來,可縱然是羽化生翼恐怕也難以逃出生天。因為出口處被一塊巨型石門給堵住了,即使有幸躲過了葬身蛇腹的危險隻怕也要被活活困死在這裏了。都說天無絕人之路,可現在老天爺偏偏就為他們安排了一條絕路,這讓她怎麼能不著急?
然而此刻他的表現卻樂觀到了極點,大概是苦中作樂吧。想來這時候隻能暫且相信佛家的天命之說了,正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現在麵臨絕境已成了定局,就算是急翻了天也沒有絲毫的用處。況且有她相伴,就算是死也值了。不過在他的內心深處卻不希望或者說是不允許見到她死的,所以他一定會想出辦法來救她,哪怕是犧牲了自己的生命也要保護她周全。
“這能怎麼辦呢?我又不是神仙有通天徹地的法力,可以降龍伏虎。眼下就算我們順著石梯跑下去恐怕也逃脫不了了,乖乖的呆在這裏興許還能活得久一點。現在隻希望那怪物笨重的身體爬不到上麵來,又或者是石梯承受不住它的重量自行斷掉了,如果是那樣的話或許我們還有一線生機。實在不行的話,要不我先下去和它商量一下讓它行行好,能不能隻吃我不吃你?說不定它的食量其實很小我一個人就可以把它給填飽了,到時候你不就活下來了嗎!”他盡量的麵目帶笑,保持詼諧的語調來安撫她,這樣也許能夠讓她好受一些。總之他絕對不能先她之前崩潰掉。果真他的話把她給逗笑了,不過卻是連哭帶笑的那種。她真的不明白平時一本正經從不輕易言笑的他而今竟然是如此的貧嘴,如此的饒舌,又是如此的……可愛。她鬆開抓住他手臂的纖指,抬起袖子來胡亂的抹了抹眼淚,之後又狠狠地在他的胸前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