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以血作畫(1 / 2)

凶手到底是誰?竟然這樣的冷血和凶厲?是傳說中那恐怖地獄的深處專食人心肝的惡鬼嗎?還是現實生活中倒賣人體器官的暴徒?在沒有抓到他之前,這些都是臆想和猜測。

看到這般慘景,玉溪然那平靜臉上也出現異常的慘白,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微微顫抖的手指和嘴唇卻在同一時間安靜了下來。他舉起相機“啪啪”的按了幾下快門,與此同時一同而來的鍾子賢已經趴在牆角吐得直翻白眼了。

玉溪然的目光轉到了死者那根垂到浴缸外麵來的手臂上,並且順著手臂下滑到下端蜷握的手掌上麵。透過縫隙,又是一個白色的紙角露了出來。他抬起腳步走了過去,緩慢而沉著,又有些如履薄冰的感覺。像一個發現幽深洞穴的孩童,緊張而膽怯,卻又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而毅然邁步走了進去。縱然舉步維艱,也毫不退縮。

他好不容易才從死者的手裏取下那張紙,其間他努力的低下頭不去看屍體的慘象,屏住呼吸抵禦著那腥臭氣息的侵襲。這種感覺簡直讓人窒息,仿佛被人死死的扼住咽喉,瀕臨在死亡的邊緣掙紮徘徊。

同樣是質地輕柔的上等宣紙,與上一張一樣,仍然用血液畫著一朵鮮豔的花。在花的旁邊娟秀的字體再一次現身:

“隻恐夜深花睡去。”

是巧合嗎?還是有人故意為之?這句詩句同樣是他腦海中不可磨掉的記憶。

一種強烈的預感在玉溪然的心理麵應然而生,他的眼睛裏有異芒閃動,似是擔心憂慮,又似是在默默地思索。一時間有片烏雲籠罩心間,不能茅塞頓開。但是也有一稀光亮閃動,一閃即逝。想要拚命抓住它,卻已經湮滅無痕。

“這應該是海棠花吧?對,亮紅海棠花。可是為什麼……亮紅海棠花的花瓣不是最多隻有十九片嗎?而這朵海棠花的花瓣卻有……”玉溪然又仔細的數了數那畫上的花瓣,沒錯!一共有二十四瓣,這是一朵有二十四片花瓣的海棠花。

第三位犧牲者毫無例外的被人發現死在自家的臥室裏,隻不過她是一名女性。

生命就像時間一樣不斷邁進,而謀殺也像時間一樣不斷繼續。所不同的是,生命有時候會因為一次意外或飛來橫禍而停止,但謀殺卻不會,它會一直延續到凶手的最後一個目標安靜的躺在冰冷的停屍台上為止。不過還有一種可能會導致謀殺的停止,那就是凶手的殺人實踐敗露了,他被抓捕了。正如某人說過的:謀殺會成為一種習慣,而有時候人們不會讓這種習慣持續的太久,否則所有的活人都有可能被製成屍體。

玉溪然的那種強烈的預感很快便得到了應驗,就像是一個坐在蘋果樹下的人預感到將會發生什麼意外,結果真的有一個蘋果掉落下來砸到他的頭一樣。其實不久前當他目睹了第二個犧牲者倒在凶手的魔掌下的時候,他就預感到事情遠沒有那麼快就結束。但他不知道,不!也許是不敢也不願意去想還有人的生命會繼續遭到荼毒。

第三個犧牲者是女性,遇害的時間依然是星期四的午夜時分。隻不過凶手這一次的殺人手法相較於前兩位死者而言就柔和的多了,然而用“柔和”一詞來形容殺人的手法似乎並不恰當。對於謀殺而言,無論手法是多麼的別出心裁,好像都無法和這個詞聯係到一塊。甚至是讓人在毫無知覺下就喪命的“安樂死”,或者是讓人在極度興奮的快感之下死亡的“性殺”,也無法用諸如此類的詞語來形容。隻不過若從死者臨死前的痛苦狀態上來分析的話,那麼“柔和”一詞還是可以勉強的牽強附會的。

被害者是讓人用一根諸如繩索之類的工具活活勒死的,這在她脖頸處一條深深地紫紅色勒痕上得到了印證。從死者淩亂的床褥和周圍打落的物品上看,死者生前似乎做過短暫的痛苦掙紮,或者是她在睡夢中潛意識所做得本能的自衛舉動。不過這些目前已經不重要了,最終她還是在那條繩索的肆虐下失去了生命的意識。那道勒痕深深地留在了她的脖子上,深到連喉骨都已經錯位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凶手這般的冷酷無情,冷酷到他對一位女性也如此的恨之入骨,辣手摧折。

也許是出於對自己腦海中一種想法的印證吧,玉溪然緩緩地走到那個已經死去的女人床前,他想要得到一些預感到的答案。那是一張如此清秀的臉龐啊,生前也一定是個風韻十足的女人吧!隻不過這張美麗的臉龐此刻卻冰冷的好像塗了一層寒霜,沒有半點血色可言。縱然玉溪然不是憐香惜玉的風流俠客,此時也不禁由衷的惋惜一聲。他伸出白皙的右手,小心的抓緊蓋在女人身上的被子,似是猶豫了一下,他微帶顫抖的手稍一用力,最終還是將蓋在女人身上的被子掀開來,露出被子下麵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