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並不算強烈,它密密麻麻的罩著整個寺院的輪廓。陽光刺在八尊高聳入雲的寶塔上,投下一個個陰森的塔影將祭壇的周圍包裹得嚴嚴實實。
玉溪然麵無表情的坐在其中一座寶塔前的石階上,也不知道多長時間了。他就這樣靜靜的坐著,靜靜的沉思。石階有些涼,冰涼冰涼的,但是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當顏月兒找到他的時候他仍然坐在那裏,孤獨的無聲無息,陪伴他的永遠都有那把烏漆漆的長雨傘。
“小溪,吃點東西好嗎?你早飯都沒有吃的,這樣下去我會擔心死的,心疼死的!”小妮子捧著飯盒,眼淚汪汪的蹲在他麵前,聲音中滿是嗚咽的成分。玉溪然回過神來,不覺會心一笑。
“月兒,我不太餓,等晚飯一塊吃吧。”伸手撫了撫她細嫩的麵頰,他的眼神中充斥著溫柔。
“我不管,你現在必須得吃!我發誓你要是敢不吃的話我馬上就絕食,直到把自己給餓死。”眼淚還是流下來了,啪啪的滴在飯盒上麵,她在拿著自己的性命向他威脅。
“哎呀,你怎麼又哭了呢!我吃,我吃還不行嗎!你看你,竟然敢拿絕食來嚇唬我了!”他一邊為她抹著眼淚,一邊輕撫著她長長的秀發。
“誰嚇唬你了?你要是敢不聽我的我真的絕食給你看,一口飯都不吃了,看你心不心疼!”她破涕為笑,順勢往他的大腿上一坐。她可不會跟他客氣,地上涼,他的腿上才舒服。
“你呀,就不能讓我省心一會啊!淨給我耍無賴,耍調皮。”他愛憐一笑,熟練的摟住她的柳腰。她則打開飯盒,用筷子夾起裏麵的飯食往他嘴裏送。他伸手想要接過筷子自己來,卻被她一口拒絕了。
“不嘛,人家就要這樣喂你!小溪,好吃嗎?當然好吃了!這可是人家辛苦了一中午,好不容易才跟李嬸嬸學會的炒竹筍,你要敢不吃光它我就咬死你!”她自顧自的不停地往他嘴裏塞飯,根本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他沒奈何隻得任由她為所欲為,並且努力的咀嚼,拚命的下咽,終於噎著了。咳嗽了幾聲,差點沒把嘴巴裏的飯食噴出來。
“對不起,小溪,都是我不好!你噎著了嗎?”她焦急的趕緊放下飯盒,取下掛在身上的那個精致的水壺,打開蓋子就往他的嘴裏喂水。這個水壺是她最喜愛的,除了他以外別人可沒有和她共享的福氣。他被動的喝了幾口,總算是把口中的食物給咽下去了。但覺入口的液體甘甜爽口,清涼中透著微微的酸,這絕不是普通的湯水。
“你……你這個調皮鬼,又給我喝什麼了?”他假裝生氣的扭了扭她的小臉,卻掩飾不住眼神中的疼惜之色。
“哼,我就不告訴你!你猜呀!反正不是白開水加鹽,也不是茶葉沫子。”想嚇唬她?她才不吃那一套呢!笑靨如花的嬌哼一聲,她驕傲的簡直就要竄到天上去了。別人都知道他向來忌諱除了那兩種“飲品”以外的任何液體,她可不怕,也不管,她就要讓他嚐一嚐別的飲品是什麼味道的。
“你呀,都快把我這些自幼養成的好習慣給糟蹋盡了!我生氣了啊,看我怎麼收拾你!”他笑了笑,伸手就去撓她腋下的癢癢。他知道她最怕癢了,一旦得手,保準能把她製的服服帖帖的。
“啊,小溪,不……不要啊!我不敢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你饒了我吧……”果真她受不了這樣的“酷刑”,玲瓏的嬌軀拚命的在他懷裏掙紮著。努力了好一會也始終無法逃離他的“束縛”,最後隻得乖乖的繳械投降,把腦袋鑽進他的腋窩裏,可憐巴巴的討饒。他抱著她,將她緊緊地貼在自己的懷裏。伏下頭去親吻她幾近透明的耳垂,嗅著她身上誘人的體香。
“小溪,你說那些佛骨舍利到底跑哪去了?它們會不會就藏在咱們身後的這座寶塔裏麵呢?”她從他的懷裏探出半個腦袋,下頤輕輕地抵著他的胸膛,不老實的小手又要去扯他下巴上的胡須。她本是隨口說說,可沒想到又一次觸發了他的靈感。他欣喜之下一把就捉住了那隻柔弱無骨的纖手,然後緊緊地包裹住。
“好月兒,也許真的被你給說對了,那些舍利子的確是被藏在這些寶塔裏麵了。而且不僅我們身後的這座寶塔裏有,其它七座寶塔裏麵也一定有。好姑娘,我早就說過了你就是我的天使,看來一點都不假!”他笑著,霸道的在她鮮嫩潤滑的櫻唇上啄了一口,以此來宣泄內心的激動。她就疑惑了,自己隻不過是胡亂說說罷了,他怎麼就當真了呢?可是……可是他也真是的,又不經過她的允許就來親她的嘴。想到此處一陣羞意上襲,她掄起粉拳就往他的身上招呼。
“你說什麼?那些佛骨舍利還沒有離開這,如今就被藏在那些寶塔裏麵?”對於這樣的結論鍾子賢不是不願意相信,而是不敢相信。其實何止是他一個人,包括寺院裏的長老們在聽了玉溪然的這一結論時也抱以難以置信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