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另外三個老鬼,都有點不安地盯著我麵前的這個高個子老鬼的時候,老人也顯得有點局促不安,手足無措的樣子。
而就在這一瞬間,我突然發現老人本來通體發黑的鬼影,竟突然閃了一下,在瞬間變白,就像嫣兒、阿昆還有秀勇一樣的鬼魂般,成了白色,但是很快就又恢複了本來的黑色。
我不清楚這四個老鬼為什麼在我麵前呈現的是黑色,而我以前見到的鬼靈都是呈現白色,也不清楚剛才這一瞬間,這個高個子老鬼為什麼會變白,還又接著恢複了,這些暫且不去多想,等有機會見到孫道長後一問便知。
再看這高個子老鬼,恢複了本來的顏色後,趕忙說:“我們都不知道嫣兒姑娘是來這裏幫您的,我們隻是按照規矩,兩個世界的人與魂互不打擾,互不幹涉,這個您也是知道的,所以多有冒犯。”
老人說到這,停了會,看了看周圍的另外三個,接著又說,“我們四個守在我們幾輩人居住的這所老宅子裏,隻負責看守這老房子與我們的傳家寶——那把太師椅,其餘我們都是不管不問的,我們最初隻是以為那嫣兒姑娘是來有意破壞的,所以——”
“這我明白,當然也不會怪你們的,不知者不怪麼,你們也是職責所在,也在堅守著人與鬼之間互不打擾的原則,挺好的,但是我今天來找你們,不是專門來指責的,是為了了解一下這個家裏的主人。”
“他並不是這個家裏的主人,這所宅子是我們祖祖輩輩的,隻不過我們的後輩不成器,沒有本事與機緣繼續留住這裏,為了錢賣給了這個姓張的。當時,我們也是不同意的,托夢給我們的晚輩,但是他們已無可救藥,置我們於不顧。沒辦法,在他搬進來以後,我們四個也曾打破戒規,甚至顯形,想嚇跑他們,沒成想,這個姓張的天生的膽大,根本不怕我們,最後還請來了一個道士。”
他說到這,其餘三個也在隨聲附和,老人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士一來,他法力高深,先是對我們安撫,同時要求不讓我們再走出這所房子,並且他還看出來了,我們守在這的關鍵是還有一個使命,就是要看好那把太師椅,他也也知道,我們的魂魄就凝聚在那把太師椅上。最初依照那個姓張的主意,是要燒掉太師椅,好在那個道士也不想太難為我們,更不想與我們作對,於是連哄帶騙對姓張的說,這把太師椅是寶貝,能鎮家安家還能聚財,他聽了後才一並把那把太師椅也買了下來,我們的晚輩當然不爭氣,就一並賣給了姓張的,於是我們也就這麼留了下來。”
老人一口氣說到這,停頓了一會,又輕輕地歎了口氣說:“我們四個老鬼,一直恪守做鬼的原則,不與人為難,那時又聽道士如此安排,對我們也算是有好處,再說我們也不敢太與法力高深的道士作對。從此以後,住進來的這個姓張的不知道是敬重鬼神呢,還是聽了道士的,逢年過節也是對我們加以祭奠,享受煙火,慢慢地我們也就心滿意足,平靜了下來,互不幹擾了。”
“哦,原來是這樣,如此以來,你們基本上也就成了這家的保護神了,不光守著你們的老宅子,還有那把太師椅,同時還能替他看家護院,那昨晚嫣兒一來,你們當然就不會讓她進來了。”
四個老鬼聽我說完,有點尷尬,都沒有說話,我笑了笑繼續說:“這並不怪你們,你們也做得很對,但是你們並不知道,住在你們老宅的這個姓張的可是一個盜墓賊啊,他不光盜取隨葬的貴重東西,還夥同他人對死者的遺體大不敬,讓那些死去的人,做鬼以後都不能安生,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人,是一個比鬼還惡毒的鬼,就連做鬼都沒有資格的行屍走肉的人,這些,你們不知道吧?”
四位老人聽我說完,麵麵相覷,但同時我發現他們似有所知,心照不宣,好像知道什麼卻不便於說出來。
“怎麼?難道你們知道?!”
如此一問,老人看看不說也不行了,隻好對我說:“我就跟您說實話吧,其實對他的為人,還有做過的那些事,我們也略知一二,隻是都怪我們太老實,太墨守成規,是我們不對——”
“那知道什麼?就快說吧,不要隱瞞,我也不會怪你們的。”
“這個姓張的自從搬過來以後,時不時地從外邊帶回來一些珠寶首飾,還有一些看起來很貴重的東西,起初我們也沒在意,反正是人間之物,我們也沒興趣,再說是人家的東西,我們當然也不能有一點貪心,但是從此以後,在晚上,時不時的就有一些鬼魂來到這所院子附近,有些膽大的就如嫣兒姑娘一樣還闖進院子裏來,當然我們都會給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