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八國聯軍進京後,大力搜剿義和團,北京城裏腥風血雨。精通歐語的我在這時脫穎而出,我到紫禁城與瓦德西相見,看到國人眼中神聖的皇家宮苑被聯軍占領,麵目全非,愛國心油然而起:”我雖然是個妓女,卻究竟是中國人,遇著可以幫助中國的地方,自然要出力相助。“於是京城內外,從販夫走卒到公子王孫,一傳十,十傳百,我被賦予了救國救民的光環,”議和大臣賽二爺“於是名滿九城。最後甚至成了”九天護國娘娘“,使千百萬中國百姓幸免於八國聯軍的劫掠。【我隻是想進自己所能幫助自己國家需要幫助的人,並沒有希望自己被說的有多麼高尚】
對了還有個故事:
聯軍入京的時候,義和團鑒於洋人炮火的利害,以為必然也是什麼邪術,便下令收集民間的便桶,婦人的裹腳帶,及其他汙穢的東西,掛滿在城上,說是這樣便可以破炮火。懸了一日,果然洋人的槍炮都不‘靈’了,京城內槍聲也不聽見一響,義和團便造謠說是洋人的‘鬼槍’‘鬼炮’,都被汙穢的東西破了,城內更謠言四起。實則洋人看見北京城上掛滿了飄揚的白布帶,又是一個一個圓身的東西,正不知是些什麼怪物,竟然停火一日,從事去探聽。第二日探聽出圓身的東西,原來是馬桶,又好笑又好惱,一道急令下,炮彈登時‘靈’將起來了,把義和團打個‘佛爺升天’,蜂擁而進北京城。
當時城樓上還坐著一個拳匪首領,雙手合卜,閉目打坐,洋兵進來,他一概不理,心裏迷信著‘槍火不能近身’的妖術,洋兵看見也錯愕一陣,怕槍子打去會彈回來把自己打死。真好笑,洋兵也有老鼠一樣膽小的。結果是一群拈鬮,那個自認為晦氣的德國兵拈著了,咬住頭皮開槍,槍聲起時,那妖道叫聲‘不好’,倒地而死。”德國駐華公使克林德被義和團所殺,其夫人傷心至極,揚言要用慈禧太後的老命來抵,因而議和的先決條件變成了:“光緒賠罪,慈禧抵命。”李鴻章聽了一籌莫展,是我出麵說服了瓦德西,又通過瓦德西找到了克林德夫人。我對她說,要把太後列為戰爭元凶,這對於一個國家來說是不可能的。建議為克林德豎立一座牌坊,類似歐洲人的石碑或銅像,用這種方式委婉地向德國政府道歉。
我有一定的外事經驗,懂德語,以至後來跟洋人打交道並不怯場,也很講究技巧。可以說與克林德夫人談判的我“靈心四照,妙舌如蓮,周旋得春風滿座”。
1902年,克林德碑豎立於東單牌樓的時候,我應邀參加了揭牌儀式。那一年,我二十八歲。那天辜鴻銘見到了我,他對我說:“你做過的這些義舉,於社會有功,上蒼總會有眼的。”但上蒼並沒有長眼,我日後的日子每況愈下。【什麼好人有好報,好人償命都是假的,我反而覺得壞人活的時間更長一些的呢】
《辛醜條約》和議既成,聯軍退兵,兩宮回鑾,亂哄哄論功行賞之時,自然沒有我的份。“議和大臣賽二爺”靠一時的名聲增加了不少“生意”,但也不過是繼續幹那妓女的營生。接下來又發生了虐妓致死一案,我惹上了官司,“金花班”被解散,我被趕出了北京城,被勒令返回老家蘇州。【很多時候,真的沒辦法解釋,我怎麼可能去虐待他人呢。隻是因為過於招搖,才被解返原籍的。榮華富貴,眨眼之間,已成荒煙蔓草,一個風塵女子身份的大起大落,或許會讓人們想起自己身處大亂世的現實。】
我沒有回蘇州,我又去了上海,想在上海重新創出一片天地,但時過境遷,風光不再。於是我萌生了嫁人好好過日子的想法,就嫁給了滬寧鐵路的總稽查曹瑞忠。不過,平靜的生活並沒有持續多久,辛亥革命後,新丈夫就離開了人世,我隻得重新過起了漂泊不定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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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占我大中國了,去他娘的,過分。不過好在我們都堅持過來了,我愛譚詞同,他是個很好很好的男人,我的記得他說:有心殺賊,無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好男兒,願你在天堂過得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