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兵心想,最近武林這麼亂,何曾將朝廷放在眼裏?於是語氣不耐煩地喊道:
“水門不開,等天明再來吧。”
暮雨也沒答話,扔了一塊金令牌上來,水兵定睛一看,是皇城派的令牌。
二話沒說,忙將令牌交還暮雨,忙不迭地將水門拉了起來。
暮雨收起令牌,心下暗笑:
白月辰那小子非要塞我這塊令牌,沒成想真的很有麵子。
暮雨拱手,回喊道:
“謝謝這位兵爺,若一會還有人要出城,莫要再允了。”
水兵嘴上應和著:
“少俠放心,這城門一晚上沒有開兩次的道理。明天有人來查,我也不好交代。”
心下卻想著:不要再有難纏的人來了,我隻想做一個普通的水兵。
隨著手臂粗的鐵鏈卡拉拉的地響起,鐵門緩緩的升上去,小船便順著水流穿過了厚厚的城牆。
出了城,船家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似男似女的火叉,那臉冷的好似能刮下一塊冰來,那眼神看自己一眼,仿佛能把自己看個對穿。
剛才那隱隱的廝殺,他在船尾可是全看在了眼裏,不免覺得火叉此時像一個煞神一般。
他一個小船家哪裏敢惹這位煞神,便在船尾地對暮雨喊道:
“官爺,您先頭說要出城,恕我眼拙,我沒想到您真能出來。可我這搖櫓船隻適合水流平緩的水域,出了城我這船怕是不中用了。”
暮雨也清楚這道理,並不想為難他:
“船家,你能把我們送多遠就送多遠吧。”
“再走幾裏便是水龍灣,到了水龍灣,我不得不會回城了。”
“甚好,便如此行吧。”
出了城,大家不免的鬆了一口氣。
小蟲子拉著杏葉的胳膊便睡著了。
水流越來越急,小船也越來越顛簸。
自打出了翳生樓,杏葉一直強裝鎮定,但這會也心有餘悸。
活這麼大,第一次被追殺,說不緊張不害怕都是騙人的。
杏葉好看白淨的瓜子臉經過一番驚嚇、奔逃,此刻一絲血色都沒有,整個身體緊繃著,深夜的河風很涼,一陣冷風通過幕布吹了進來,杏葉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納蘭尚的目光一直沒離開杏葉,見她的倔強地挺著身子,好讓小蟲子睡的更舒服,不免有些心疼。此刻見杏葉發冷,忙將身上的長袍脫了下來,搭在杏葉身上。
杏葉對他笑笑,算是感激。
但那衣服上存留的溫度,讓杏葉雪白的兩頰轉為粉紅。
納蘭尚菱角分明,英俊的五官,搖曳的燈光下流露出一種陰鬱的美。他平時總是笑著,露出嘴邊迷人的梨渦,此時麵無表情,反而顯得更成熟穩重。
大半年前初見時,他還有點嬰兒肥的臉,現在全身上線一點肥油都找不見了,還有那明顯的男性體征——性感的喉結,伴著他最近略有奇怪的聲音悄悄地出現了。
這一切似乎提醒著杏葉,這個男孩長大了。
杏葉愣愣地看著納蘭尚,納蘭尚自然也大方地回看她,看她似乎想什麼入迷,隻好對杏葉笑了笑。
這時火叉低頭走了進來。
見兩個人的樣子,想起納蘭尚說要娶杏葉的話,忽然懊惱自己非常的多餘而且沒有眼力見。
杏葉看見火叉眼睛亮了亮,一掃滿臉倦容,連忙說:
“小火妞,你受傷沒有?”
火叉微微一笑,算是報好,反問幾人道:
“你們都會遊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