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數日的特訓,熊兆珪可謂進步神速。他的情況和李鴻基叔侄倆頗為相似,也是習武十多年,卻因為心理問題而進境不理想。這些日子,通過高傑的刺穴和修習白蓮九生的初級功法,熊兆珪十多年積累下來的武學基礎被融會貫通,並得到了極大的提升,更重要的是,他的性情雖還有些怯懦,但在這懦弱中卻出現了另外一種頑強不屈的性格,並且,這種性格一天比一天強大,甚至有後來居上,開始變成主導他個性的主要部分。
而作為陪練的姬龍峰三人,如今情況各不相同。因為熊兆珪個性的變化,他從之前見了姬龍峰三人就躲就藏,到如今成為了一個打不死打不怕的小強,達到了天天主動要求“被虐”的地步。
而且,他現在找對手,隻找姬龍峰一人。因為王睿畢竟當他是少主,下手不夠狠,讓他覺得強度不夠;悟空雖然虐他很認真,但這小子的功夫沒有固定套路,完全就是憑著變態的體質和對百獸各種形態的完全參悟,攻擊起來氣勢奪人,拳打腳踢,抓撓咬摳,什麼怪招都有,端的是沒辦法招架,熊兆珪覺得和他切磋,對自己的武功提升沒有什麼好處;唯有姬龍峰,武功好,打架狠,槍法精妙,實在是切磋比試必備佳人!
隻是,到了第八天,平常對切磋比武無比熱衷的姬龍峰也招架不住熊兆珪的死纏爛打了,見到熊兆珪不是借口肚子不舒服要去茅房,就是直接溜之大吉,玩躲貓貓,讓高傑嘖嘖稱奇。
後來高傑不得不親自上陣,把最後兩天虐熊兆珪的任務也擔了下來。
十天時間轉瞬即逝,這天,高傑等五人一大早便依約來到了駱府,駱思恭父子倆正在院中的習武場等著呢。
看到高傑來了,駱思恭捋著花白的胡須,笑道:“小傑,帶足了銀子沒?”
高傑納悶道:“帶銀子作甚?”
駱思恭眯著眼笑道:“中午不是要去柳泉居嗎?”
高傑這才恍然大悟,頓時哼了一聲道:“師伯,您就這麼肯定我會輸嗎?!告訴您,這次柳泉居是沒戲了,估計還得您老人家自己破費擺個收徒宴!”
“哦?!口氣蠻大嘛!”駱思恭聽了嗬嗬直樂,指了指習武場道:“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溜溜就溜溜!”高傑胸有成竹,回頭對熊兆珪示意道:“兆珪兄,該你登場了,我不希望你是騾子,也不願你是馬,而是期待著你成為一隻勇猛而頑強的熊!一個像你爹一般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不得不說,來自後世的高傑激勵人的方法效果奇佳,本來還有點提心吊膽的熊兆珪被這一句話激得禁不住“嗷”地嚎了一聲,毫不猶豫便站到了習武場中央。
熊兆珪這果斷豪放的樣子,讓駱思恭頗感意外。換做以前,讓熊兆珪上比武場,簡直就像讓他上刑場一般,不是哭哭啼啼裝可憐,便是死乞白賴賴著不挪步,駱思恭還從來沒見他像今天這般麻利過。和兒子駱養性對視一眼,駱思恭忍不住對熊兆珪下麵的表現生出了一絲期待。
駱養性一邊挽著袖子走到場中,一邊淡淡地對熊兆珪道:“兆珪,你是了解我的,行事認真,從不留情,你要是害怕了,現在下去還來得及!”
熊兆珪向高傑那邊看了一眼,見高傑正對他用力揮舞著拳頭,頓時胸口一熱,大聲喊道:“養性哥,來吧!”
駱養性見狀,眼睛一亮,緩緩點了點頭,突然之間身形前衝,同時一記直拳向熊兆珪胸口搗去。
這一拳,如疾風,似暴雨,快速無比,招式簡單卻威力巨大,有種勢不可擋的架勢。高傑見了,雖知道這一拳駱養性不過用了一成的功力,但仍舊為熊兆珪而擔心。畢竟在武學上,熊兆珪對駱養性,便如同一個嬰兒麵對一個孔武有力的成年人一般,駱養性隨手一拳,也夠熊兆珪受的。
見到駱養性的拳頭在自己瞳孔中越來越大,熊兆珪下意識的第一想法便是轉身逃跑,然而,他的這個念頭剛剛泛起,便瞬間被另一個念頭壓製,那念頭便是:“我要變強!我要成為大英雄,大豪傑!我絕不能逃跑,即使死也要站著死!”
驀然間,熊兆珪胸中湧起一股狂熱、不屈之氣,他大喝一聲,站穩馬步,右拳奮然擊出,迎著駱養性的拳頭便硬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