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陽教這五個好手震驚不已。
姬龍峰則是驚呆了!
他年紀不大,在武林中已算得上見多識廣,卻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五個不起眼的對手結了個稀奇古怪的戰陣,竟然就能爆發出如此暴烈的戰力,完全將他驚呆了。
震驚之餘,輕敵之心頓去,先前被同伴搶走高手的失望消散一空,戰意也瞬間被點燃,兩隻小眼睛熠熠發光,就像黑暗天際中突然出現了兩顆明亮的星。
雙方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很快穩定心神,很快再次戰在一起。
於弘誌拎著鐵棍衝上去的時候,也同樣被五個弘陽教好手結起“弘陽刀陣”對上,殺了個難分難解。
王睿對上的是張鬆。張鬆三十出頭,渾身裹在黑色夜行服中,身材偏瘦,看上去有些羸弱,在高大魁梧的王睿門前愈發顯得小了一號。可剛交手一招,王睿便感到他的力量並沒有想象中弱小,更難得的是,他的刀勢剛柔並濟,時而與王睿強橫對碰,時而轉寰卸力,一招一式使得甚得章法,精妙靈動。
張鬆自幼便非常聰明,領悟力著實不凡,若不是後來冒出個林紅萌,他絕對算得上是張光臨一脈中最出色的年輕高手。張光臨也曾對這個唯一的兒子寄予厚望,不論在文才還是武功方麵,均是落力培養,嚴格要求,所以張鬆在十歲左右便成為了同齡人中的佼佼者。然而,自從林紅萌出現,張光臨的重心便發生了轉移,對張鬆的管教放鬆下來,加之夫人唐君湘護子心切,溺愛嬌慣之下,張鬆漸漸在武學之道上鬆懈下來,鋒芒很快便被林紅萌蓋過。
但他畢竟在幼年便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加之本身資質不差,且擁有一般人沒有的雄厚資源,一身功夫絕不可小覷。他對本教注重內功修為的“弘陽功法”不感興趣,更喜精巧靈動的武學,所以便繼承了母親唐君湘家族一係的“唐刀刀法”。
唐刀講究多變、靈動,招無定式,詭變難測,走的是鋌而走險、出奇製勝的路子,甚是符合張鬆的脾性,所以在這門奇詭的刀法上,他進境甚快,也的確練出了一定的火候。
王睿的“镔鐵重刀術”以力破巧,大開大合,使將出來恢弘磅礴,有種當者披靡的氣勢,每刀劈出,刀氣逼人,硬抗絕非易事。所以張鬆以“唐刀刀法”應對,可謂適得其法,應對有度,一時間也堪堪將王睿擋住。
林紅萌一見東哥,濃密的眉毛便更加緊密地糾結在一起,雙眼中殺機更盛。她的身姿曼妙,可謂魔鬼身材,但與此同時上天卻又給了她一副男性化的臉龐,濃眉、闊鼻、大嘴,一口牙齒就和她的皮膚一樣,黃巴巴的,甚是不堪,是個隻適合於看背影的女人。
姬龍峰長相奇特,起先對高傑這等俊秀的男子看不慣;在這點上,林紅萌和他驚人的相似,一見東哥不但身材優美,長相更是貌美如花,頓時就沒有好感,很生氣,出手便是狠招。
東哥尚未看清楚林紅萌的兵器,便已感覺一股強悍無匹的勁氣撲麵而來,猶如實質,竟比寒夜的勁風還要猛烈。而且,當她注意到蒙麵黑布上露出的那雙狠厲的雙目,莫名其妙地覺得有些心驚,也有些莫名其妙。
因為那雙眼睛裏完全沒有女性的柔美,滿滿盡是剛毅凶狠之色,那股狠勁,就像東哥是她宿敵,是你死我活的世仇。東哥確定,自己絕對是第一次見到此人,所以想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如此仇視自己,而且出手毫不留情。
想不明白,並不代表東哥就會繼續想,她很快便將這種疑惑拋諸腦後,雙掌一合即分,就見一道帶著淡藍色的電光在她兩個掌心間倏然出現。
東哥本是蒙古聖女,更是拜月教教主,和高傑在遼東相遇時,其“拜月神功”修到了“風雨電雷”四個境界中的“電”境,內力貫通筋脈,從掌心轉換而出時,便化作了一道詭異的電蛇向林紅萌“滋啦啦”地攻去。
中原武林很少能見到這般奇詭的功法,林紅萌自是有些驚訝好奇,她素來膽大心細,眼見那道電蛇蜿蜒而來,存心想要感受一下其中的威力,默運內勁,灌注於手中一根又短又細的鐵棍之上,然後出棍,迎向電蛇的頭部。
鐵棍甫一電蛇接觸,“滋啦啦”的聲音響的更加密集起來,就見那道電蛇倏然分解成更細微的數道電光,順著鐵棍,急速傳導,眨眼間便來到了林紅萌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