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星空最是奪目,特別是月底時候的星空,群星薈萃,熠熠生輝。還不時劃過幾顆絢爛的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落於天際邊緣。
萬物都在沉睡中休養生息,世界也在沉寂中安眠,所有的戰鬥爭端都在此時兵戈掩息。
隻是史家卻還沒有睡下去,也不夠沉寂,他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當那些屍人從祭台上滾落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的時候,祭台前的人們還以為那隻是一個特別的節目,他們笑得更為開心起來。
再後來他們看到那些屍人站立起身,全身上下尷尷尬尬地亂動起來,有時候手腳齊動,歪著脖子,甚至有的還在地上打滾,他們覺得就像在看小醜滑稽地表演一樣笑得更加地放肆。
但是慢慢地它們的手腳動作變得連貫起來了,全身上下的配合也變得流暢起來了,走起路來也如流水行雲般隨意自如;在地上打滾的居然一個鯉魚打挺直接一躍數丈之高又穩穩地站立在了地上。這些簡直引爆了全場的氛圍,眾人看的是高聲喝彩,歡呼跳躍,哨聲不斷。
他們對這些屍人護衛隊實在太熟悉了,以往見到他們都是他們冷冰冰地戰鬥和麻木的動作,但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特別的一次節目表演,頓時間掌聲衝天,好叫連連。整個會場都是到了沸騰的地步。
史家人對這些屍人會感到恐怖或者害怕嗎?不會。這些屍人就是他們的守護,很多次都是因為這些屍人才把他們從險境中救了下來。所以盡管這些屍人是長相不好,但是他們卻是實用型的戰鬥神。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讓他們的頭皮開始發麻了。
隻見一隻屍人慢慢地走近一個圍觀的群眾,那群眾還很是興奮地衝它堅起了大拇指,他自己還覺得驅屍人能夠把這屍人趕到他們麵前來是一件讓他感到很榮耀的事情。
但他哪裏能夠想到,或者說大家都想不到這些根本就是不驅屍人的手法,那祭台太高,底下的人根本不清楚上麵到底發生了什麼,遠處的人雖然能夠看到一二,但是由於距離太遠也看不得清楚,還以為驅屍人隻是在盤腿休息。
一步接著一步,緩緩慢慢地走著,那屍人“看”著那群眾,它是在欣賞著自己的獵物。越來越近了,但他毫無察覺,他隻是很是興奮地衝著周圍的人點頭微笑,來說明自己的幸運。
真的是幸運嗎?那屍人最後伸出了它蒼白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還擺著頭注視著他上下打量個清楚,像是在研究這氣血沸騰到燃燒有別於自己冷冰冰的軀體的不一樣的生物。然後,在還沒給大家還沒來得及喝彩的機會,那屍人一口猛地咬在那人的脖子上,它終於找到了它容易下口的地方。幾個呼吸過去,隻是聽著那人痛苦地大聲喊叫呼救了幾聲就沒了生命的征兆。
整個場麵瞬間都安靜下來,大家還在發蒙。這到底演的又是哪一出戲,以前怎麼從來沒有過,還要用人死來配合的,隻是那人也演的太好了,但是他又是用的什麼障眼法從大家眼前消失,然後變成一個在屍人手中不斷痙攣變得毫無血氣的軀體。大家想不明白,所以他們就靜靜地看著,腦袋空白,完全忘了要做什麼。
再過了不過半分鍾的時間,那人終於被屍人吸食完了。那屍人放下已經死掉的群眾,把眼光又看向了其他人。
但這不是全部,那剛剛被屍人吸食過的群眾,又緩緩站了起來,臉上的神色,跟那屍人是一模一樣,它的眼睛沒有凶光毫無生氣,隻是在一一掃視著周圍。它也在搜尋自己的獵物了。
那先前吸過血液的屍人,它的嘴角還殘留著鮮紅的血跡,它的麵色看起來略微要紅潤一些了,隻是這紅潤出現在它那蒼白的顏色上頓時讓眾人感覺無比的驚悚和恐怖。
大家終於知道今天這事是出現了異常了,頓時驚懼地狂叫一聲往四周逃竄而去,眾人隻感覺頭皮劇麻,全身都在戰栗,臉色都已經被嚇得蒼白,瞳孔隻泛著恐懼,甚至連逃跑的力氣都快沒有就要軟在地上,但是對生命的渴望讓他們得以繼續奔跑著。沒有方向,他們覺得隻要是遠離這些屍人的方向就是安全的地方,像鳥獸受到驚嚇四處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