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前方,近在咫尺那片斷垣殘壁,那裏是生活了十八年之久的地方,那裏是鐫刻著親人音容笑貌的地方,如今取而代之的是一頂頂陌生的帳篷。
花殘柳敗了,山無崖而有崖,水不斷卻斷流。那是刀斬破的痕跡,那是真氣炸裂的餘威。物不是,人已非。
“殺”,楊開殺氣磅礴地輕聲說道。一瞬間,殺聲衝天,殺氣縱橫。漫山遍野的人群便衝著駐紮在楊家舊址的敵人殺將而去。
“小開,我們能成嗎?”,楊綱與楊開並排站立,看著前方,他的手臂止不住的顫抖,他的眼中噙著熱淚。那裏是一個叫做故鄉的地方,盡管隻離開了兩天,但已感覺過去了千年。
楊開輕笑,“能成”。
再往前看去,刀光劍影,掌印指法,一襲而上,無所不用其能,無所不盡其用。在對方還未來得及反應之時,一陣震天動地的炸裂之聲,傳播開來。
光波流轉,招招真氣武技紛湧而至,瞬時間又是一陣地動山搖的衝擊。那些帳篷,在無人知曉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慢慢消散在煙火之中。
不知是眾人合力一擊的威勢所致,還是上天有感於楊家的屈辱和不公。風起雲湧,隻一瞬間,等到那凜冽刺骨的寒風吹過,天空中慢慢地一層厚重的帶有淡淡紅色的雲朵蔓延開來。
緊接著,鵝毛般的大雪便如期而至了。在這個秋天,今年下起了第一場雪。
“何人在此放肆!”,終於有人感應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一群人立於空中,看著眼前如虎如狼的人群。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憤怒,他血紅的眼中寫滿了仇恨。
他們不是天兵天將,他們是地獄來的殺神,他們紛揚的頭發沾滿了白雪,白雪上沾著紅色,那是血的顏色,那裏還冒著熱氣。
“你們是何人,為何要與我青山鎮勢力為敵。若是不給出一個好的交代,就休要怪我不客氣”,當前一人羽扇綸巾,量體白衣,怒氣隱隱已經難以遏製。
楊開與楊綱二人走上前來,楊開沒有說話,他隻是盯著那人,他知道那就是軍師,他仔細打量起來。
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殺害自己的父親和爺爺,是這樣一個文文弱弱的人讓自己又再度家破人亡,是這樣一個溫文爾雅之人對楊家殘餘趕盡殺絕。
“軍師,我隻想問你一句,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楊開感覺自己心中的怒氣已經控製不住了,他的指甲甚至已經劃入了自己手掌。
“為什麼?嗬嗬”,軍師冷笑一聲,“這麼看來,你們就是楊家的餘眾了,哦,對了,那不是你們楊家的一代天之驕子,楊綱嗎?”。
軍師抖著鼻角,他潔淨的麵部變得凶神惡煞,“要怪就怪你們楊家太不知好歹了,身在我青山勢力之下,也不知進奉,身懷重寶又不懂共享於眾,非要逼我用武力教訓教訓”。
“司徒玨,你莫要欺人太甚,天降重寶,能者居之,有緣者居之。這吊睛岩虎既然常存於我楊家之地,任憑爾等陰謀詭計也終將無功而返”,楊綱看著眼前之人,他有一些深深的忌憚。
“無功麵而返?先前那個楊鋒真是大大出科我的意料,竟然讓我用了四五年的時間才恢複過來。但是沒關係,我現在不僅恢複過來,實力更是再進一步。
你楊家的那些虎種已經被我殺了一些,讓我更是意想不到的是,你們楊家竟然會自投羅網”,司徒玨說完更是陰冷地笑了起來。
楊開氣極,怒道:“司徒玨,給你三分薄麵你莫要以為我楊家是怕了你,你想我楊家的吊睛岩虎,當初好好商量便是,又何必做那陰險之事,讓我兄弟慘遭毒手,你說我等是自投羅網,我要告訴你,我們是死期不遠”。
楊綱隱隱已經到了暴發的邊緣,若說先前還有一分冷靜,那現在軍師司徒玨的一番話無疑是點燃了他心中的怒火,一發而不可收拾。
楊開一把拉住楊綱,盯著司徒玨廣語氣平靜地問道:“告訴我,我父親死於何人之手。告訴我,為何要做這斬草除根之事”。
司徒玨盯著楊開,冷冷說道:“哼,原來你是楊鋒之子。我要告訴你,你父親死於我手中,是我親手殺了他。
我不僅要殺了他,我還要將你楊家滅門,你們楊家的寶貝盡都要歸於我司徒之手,有你楊家的練體之術,我就能獨霸於安羅城,哈哈哈……”。
“殺,”楊開咬牙大喊一聲,他的雙眼瞬間變得通紅,拳頭握得哢哢作響,一身殺氣激揚,三千發亂舞。
楊開當先一拳,便向司徒玨衝了過去,灌注全身真氣,一道殘影,便來到司徒玨跟前,眨眼之間,拳頭擦破空氣嗤嗤作響,已經來到司徒玨的胸前。
隻見司徒玨後撤一步,提拳便與楊開對接而上,“轟”地一聲,兩人俱都倒退開來,那股強勁的拳風激蕩,山崩地裂。
“沒想到,你體內真氣弱不堪言,隻有練氣層次,但你的實力,竟然能夠發揮出堪比金丹期的修為,而且更讓我意外的是,你居然能夠轉練體再度練氣成功”,司徒玨舔了舔嘴,嗜血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