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應聲出門,對著曹靖施了一禮:“曹公子,昨天小女子已經說得清清楚楚,我有父命在身,與人已有婚約,還請曹公子以後不要來了。”
蘇子涯聽得明白,走上前去擋在青兒麵前,對著曹靖嗬斥道:“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女子,真是沒有半點禮義廉恥,曹公子以為這兒還是你們溧陽縣嗎?”
周大牛也領了一幫子人圍上來,喊道:“哪個瞎了眼的敢跑來調戲你爺爺的嫂子,今天不留下他一根胳膊他是不知他爺爺的利害!”
曹靖哈哈大笑:“什麼調戲,你問問青兒,明明是兩相情願的事。你不過是個逃犯,還瘸了腿,自己都不知到哪裏能安身,還要青兒陪著你受苦不成?現在到處兵荒馬亂的,青兒一個弱質女流,你又如何能護她周全?”他說著走上前去,對著青兒說道:“青兒,我寧肯違背父命,從家裏逃了出來,一路風塵露宿,就是想要找到你。我現在身陷敵國,說不定一不小心便被人拿了去要挾我父親,但你若一天不答應,我便一天不走,我日日守在你門外,直到你回心轉意。”
青兒紅了眼,說道:“你這又是何必?我跟本不配,你還是快走吧…”
曹靖剛要張嘴說話,隻見一個護衛走上前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曹靖便有些驚慌,他對青兒說道:“青兒,我的話已說到這兒了,若你改了心意,我明天還會來的。”說著對手下護衛的打個手勢準備回府。
蘇子涯突然大聲嗬斥道:“曹靖!燭九不是早讓你回溧陽嗎,你怎麼還在這裏!”
曹靖下意識的說道:“他不過是個平頭百姓,憑什麼管我?”剛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狠瞪了蘇子涯一眼領著護衛走了。
蘇子涯朝他冷笑數聲,這事兒果然跟燭九有關聯,不知這燭九是何等人物,竟然能撈動知縣大人的公子親自護送,他真該好好會一會這個燭九陰!
蘇子涯轉過身來,見青兒正癡癡的望著曹靖所走的方向,他伸手去招呼青兒,剛開口叫了聲青兒,青兒卻避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跑回屋去,彭的一聲關上門不再出來。
蘇子涯深歎了口氣,想死的心都有了,也不顧周大牛在一旁喧囂著要打斷曹靖的腿,朝著朝若寺內走去,想聽段誦經平複下心情。卻見幾個渾身是血的人向著朝若寺跑來,邊跑邊喊:“快跑呀,有妖怪吃人了。”四下裏人群亂成一團,紛紛朝著朝若寺大門湧去。
蘇子涯嚇了一跳,難道真有妖怪聞著自己身上的靈氣來了?他拖著半條殘腿擠過人群朝棚子跑去,使勁兒敲著門喊道:“青兒青兒快快出來,出事了青兒。”敲了許久才見青兒紅著眼從屋內出來,蘇子涯顧不得解釋,一把拉住青兒的手往外跑。周大牛守在朝若寺門口急得跳腳,吼道:“大哥,你身後,你身後…”
蘇子涯回頭一看,便見四個青嘴獠牙的怪物正徒手撕人,身後已是一片血海。蘇子涯掏出隨身攜帶的扶桑劍遞到青兒手中,兩人相互攙扶著朝人群擠去,總算在朝若寺大門關閉前進了寺。蘇子涯氣喘噓噓的靠在樹上,心裏難受的要命,難道真是自己引來了這些精怪,那些人豈不都是自己害死的。
雖然寺內亂成一片,但仍能聽到精怪用力撞門的聲音,不久門上便顯了裂痕。周大牛吆喝著大夥兒快去殺妖怪,卻被老李頭一把拉住:“少當家,你這次偷跑出來,老爺夫人不知有多擔心。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老李頭就得給你償命。為了大夥兒著想,你還是先躲起來,瞅準機會趕快回家去。這裏有我們幾個頂著,你快走!”周大牛本來不服,老李頭把劍架在自己脖子上,若他不走老李頭就要抹脖子,周大牛跺跺腳隻得拉著蘇子涯和青兒往後院跑去。
他們剛跑到後院,精怪已破門而入,一陣狼哭鬼嚎過後,身後便沒了聲息。三人嚇得毛骨悚然,頭都不敢回,跑到草垛中把自己遮掩了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精怪們已到了後院,領頭的是一名留著長須的中年男子,幾個青麵獠牙的精怪跟在他身後不停的恭維:“這次多虧了譚洞主在仙主麵前美言,才讓朝若寺這等美差落到咱們頭上。譚洞主的好意我們銘記在心,以有譚洞主有什麼事隻管吩咐就是。”
那名譚洞主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說道:“你們快將藏起來的活人全找出來,年輕男子留下,老幼婦孺全都殺了。”
那四個精怪應了下來,四下裏搜捕活人,不一會兒的功夫已抓了七八個,全都摜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眼看著離蘇子涯他們藏身之處越來越近,他心知自己是個坡子,跟著周大牛他們隻會拖累他們,他用嘴型說出保重兩個字,心一橫從草垛裏跳了出來,引得那個搜捕妖怪大呼小叫的追他。蘇子涯不顧一切的往前跑,想要遠遠離開他們的藏身之地。眼看他要跑到前院,一陣異香傳來,蘇子涯立馬人事不知,暈倒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