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巨響,整個結界都在搖晃。但是也僅限於搖晃了一番,之後一切又都重歸於平靜。
而我則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因為剛剛巨大的撞擊導致我眼前一陣陣發黑。這結界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用了全身的力氣去撞,竟然隻是晃了晃?
我看著近在咫尺的那灰突突的邊界,這東西看著薄薄一層,以為一碰就破,可實際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我的老胳膊老腿啊,這麼一撞之下,我整個身體都像散架子了一般。
我扶著自己的腰,咬咬牙,緩慢的坐了起來。
我已經找到了這結界的邊緣,但是之後該如何呢?
我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善忘的腦袋,快點想起來,李南山後麵到底是說了什麼?
找到邊界後,我該怎麼辦?
“出不來,開始自殘了嗎?”陰沉沉的男人聲音,在結界外響起。
我尋著聲音看去,灰突突的邊界外此時正站著一個帶著圓墨鏡留著山羊胡子的男人。
他的這身打扮讓我想起了民國時期,隨處可見的算命瞎子。
“結界你弄的?”我隔著邊界問。
“我弄的。”他說。
“我倆有仇?”我歪著頭打量了他一會,又問。
“素不相識。”這人答的一本正經。
我一聽他這答案就樂了,敢情是困錯人了唄。我拍拍屁股上的灰,站了起來,朝著邊界走了幾步,對那人說“困錯人了是不?沒事,沒事我不計較,快把結界撤了,將我們放出去,咱就兩清。”
“沒困錯。”他的聲音一直都是陰沉沉的,聽在耳裏,莫名的不舒服。
“咱倆不是素不相識嗎?”聽他那意思是不準備將這結界打開了。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我能感覺出他墨鏡後不善的目光。
“久奈,你給我出來。”我扯開嗓子大喊。
不出所料,一個年輕的男人麵帶笑容的從遠處幽暗中走來。他說“May,我們又見麵了。”
“見你一麵,確實不太容易。”麵前是一張陌生的男孩麵孔,但是他的表情與眼神我都再熟悉不過,那裏麵的靈魂不是久奈又是誰。
“將你困在這裏,委屈你了。”久奈麵上露出可惜的神色。
“既然覺得委屈我,還不讓那個小胡子將我快點放出來。”我說。
“等你怒氣消了,我就放你出來。”久奈溫和無害的說。
“開玩笑,我早就不生氣了。”我朝他擺出笑臉,露出我的一排小白牙。
久奈用手捂著嘴,轉過了身子,隻見他的肩膀此時正一抖一抖,似乎在笑。然後他對身旁的小胡子說“將她看牢了。”便幽幽的又走回了陰暗處。
“你這麼困著我沒有意義。我有大把的時間與你耗,大不了將小胡子耗到壽終正寢。浪費個幾十年,我不又會出去。”我大咧咧的又坐在了地上,一副和你耗上了的架勢。
剛剛我與邊界撞擊的實在太狠,導致才站了一會就覺得累的不行。坐下之後,我靜靜感受著身體中所受的傷害。但是麵上要表現的風淡雲輕。
因為彼得告訴過我,在敵人麵前不要暴漏自己的弱點。
“咱倆耗不上那麼久。你現在身體中的力氣正在快速的流失,頂多再過一個小時,你便會手無縛雞之力。”小胡子突然開口,此時他的嘴角彎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原來使不出力氣不是因為撞擊,而是這陣法的原因。手無縛雞之力的吸血鬼?那豈不是要任人蹂躪。
這個破陣到底該如何破解?
“我怎麼沒發現自己的力氣在流失,如果力氣真的流失,我剛剛又怎麼會以飛快的速度撞擊上邊界?”我麵露不屑,又說“你這小胡子是不是開錯了陣法?”
“對於你剛剛撞擊外界的舉動,我很佩服。如果是普通的鬼,在力氣流失的狀態下,根本不可能做到。千年的吸血鬼就是不同,嗬嗬嗬嗬……”小胡子陰沉沉的聲音中還透著一股子的興奮勁。
“還有更多不同,一會一一讓你見識。”我用手撐地,讓自己不至於連坐都坐不穩。
“那我拭目以待。”小胡子往前走了幾步,陰笑著說。
我閉上眼不再說話,如此不利的情況,真是讓我頭痛。
“不說話也沒辦留住力氣。”他又說。
這人似乎挺希望我陪他聊天的,我冷笑一聲,說“你學了一身抓鬼的本事,最後竟然收鬼的錢,為鬼辦事,助紂為虐。”
“誰是紂王還說不準,你身上沾染的人血想必更多一些才對。況且,我這個人,隻認識錢。無論是人是鬼,錢給夠了,我就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