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楊家果然來人了。楊黑虎帶著四個隨從,遠遠站在村口。這種場合,楊積善是不會出麵的。
雖然已經簽下了合作契約,村民們卻依然保持著jǐng惕,看到有人靠近,螺號聲嗚嗚的響了起來。
蕭昕雖然年紀大了,眼睛卻一點不花,早認出是楊黑虎,不由讚歎道:“大牛,你料得還真準!隻是他們既然來了,為什麼還要躲那麼遠?”
劉子秋笑道:“應該是被那晚上的陷阱嚇住了吧。”
蕭昕也笑了起來,道:“行,我去將他們請進來。”
楊黑虎也算是條漢子,將佩刀隨手丟給從人,獨自跟著蕭昕進了村子。
劉子秋身材高大,站在眾人中間頗有點鶴立雞群的意思,楊黑虎第一眼就認出了他,冷笑道:“果然有高人!”
那rì在沙灘上,劉子秋差點和楊黑虎當麵交手。當時楊黑虎蒙著臉,但是那雙凶狠的眼神,劉子秋卻記憶深刻。直到今,劉子秋才有機會近距離打量楊黑虎,倒是生得膀大腰圓,威風凜凜,隻是滿麵煞氣,恐怕沾過不少人命。
劉子秋並不想露出了行跡,撓了撓頭,故作憨厚地道:“將軍好眼力,在下個子的確是高了點。”
楊黑虎雖是家將,其實隻比別的家奴地位高一些而已,從來沒有人稱呼他將軍。被劉子秋一捧,楊黑虎頓時有些飄飄然,臉sè也緩和了許多,轉向蕭昕道:“老人家,契約既然定下,鹽場也該早rì動工了。”
劉子秋粗著嗓子道:“鹽場一開工,我們就沒時間出海打魚,你得預支一個月的分紅!”
上次不戰而退,回去以後楊黑虎越想越是窩囊,總計劃著要找回麵子。但開辦鹽場的大事要緊,他今來沒打算與村民動手,這才將佩刀交與從人,以示友好。沒想到劉子秋主動跳了出來,楊黑虎嘿嘿笑道:“預支一個月的分紅倒也不難,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與我比試一場,若是你贏了我,除了預支月利,我另加二十兩花紅!若是你輸了,就給我老老實實地開工!”
劉子秋往後退了一步,道:“在下隻是力氣大點,又不通什麼武藝,如何是將軍的對手?”
這話楊黑虎愛聽。他自恃也有一身蠻力,不由嗬嗬笑道:“那好!我就與你比試比試力氣!你怎麼比?”
劉子秋咧嘴一笑,道:“這還不簡單,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誰先打倒誰,誰就贏!”
楊黑虎沒想到劉子秋會選擇這種方法,難道他另有所恃?楊黑虎心神一斂,搶先一拳打了過去。劉子秋卻不躲閃,硬生生地接了下來。這一拳楊黑虎已經用了全力,而且加上暗勁,本以為可以打得劉子秋骨斷筋折。卻不料劉子秋隻是身子晃了晃,連臉sè都沒變。
劉子秋叫聲好,也反手一拳打了過去。楊黑虎早有準備,輕鬆閃過。劉子秋大喊道:“你耍賴!”
楊黑虎一愣,道:“耍什麼賴?”
劉子秋一臉認真地道:“你打我一拳,也應該讓我打一拳才是!”
楊黑虎忽然覺得,自己高看了這大個子,不由哈哈笑道:“能不能打到我,那得看你的本事。”
“那好!你等著!”
劉子秋大吼一聲衝了過來,雙拳急揮,拳風刮得楊黑虎臉上生疼。楊黑虎雖生了輕視之心,卻也不敢大意,撚身與劉子秋戰在一處。
兩個人拳來拳往,“劈哩叭啦”之聲不絕於耳,卻都是楊黑虎的拳頭捶在了劉子秋的身上。村民們都在旁邊替“大牛”提心吊膽,唯有高秀兒躲在人群後麵一臉的淡定。
忽聽“嘭”的一聲巨響,隻見一個人影飛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眾人急忙看時,卻是楊黑虎,不由齊聲歡呼起來。
這場惡鬥,楊黑虎足足打了劉子秋十拳,而劉子秋隻打中他一拳,但正是這一拳將楊黑虎擊飛。
楊黑虎從地上爬了起來,活動了一下四肢,發現沒有受傷,不由哈哈大笑道:“果然好大力氣,這一次我輸了!月利預支,外加二十兩花紅,三百七十兩,分文不少!但鹽場必須今就正式開工!”
通過試探,楊黑虎終於知道,這個“大牛”空有一身蠻力,卻動作笨拙,根本就沒有練過武。隻要自己鋼刀在手,哪裏還用懼他?至於預支這點月利和花紅,對楊家來不過牛身上拔根毛,隻要鹽場能夠早rì開工,馬上就可以賺回來。
蕭昕卻為難地道:“開工原無不可,隻是咱們這些人誰也沒辦過鹽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