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秋笑道:“怎麼,才輸了幾次,就受不了了。真正到了戰場上,輸一次就可能喪命,平時怎能不認真練習?”
花雲伸手揉了揉左胸,生氣道:“幹嘛每次都頂這裏?”
劉子秋出手是有分寸的,隻使了三分力氣,絕對不會傷到花雲,卻沒想到他會因為這事生氣,不由正色道:“人的左前胸是心髒所在的位置,一擊便可致命!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豈能容得半點疏忽?大家都聽好了,刺殺的要領就是對準敵人的左前胸,狠狠地紮下去,絕對不要給敵人留下絲毫反擊的機會!明白了沒有?”
眾士兵齊聲答道:“明白了!”
劉子秋揮了揮手,眾士兵分散開來,按照劉子秋講的要領繼續練習刺殺去了。不知不覺中,全團士兵已經開始習慣接受劉子秋的指揮了。
花雲卻不肯再去撿地上的木棍,說道:“二哥,我看你來的時候隻帶了一把腰刀,想必刀法一定不錯吧,我要向你討教討教!”
劉子秋笑道:“不用比了,我的刀法稀鬆得很,甘拜下風。三弟如果願意,倒是可以教教我。”
花雲狐疑道:“真的假的?”
劉子秋放聲笑道:“我騙誰也不能騙自己兄弟啊!”
花雲也笑了起來:“那好,俺便做你師父!”
這一團人的訓練一直持續到傍晚,大多數人都在練習刺殺,劉子秋卻按照花雲所授,一遍一遍地練著刀法。此起彼伏的呐喊聲也吸引來了周邊幾座軍營的士兵,許多人隻是看了一會熱鬧,便帶著不解和困惑散去了。但旅帥、隊長都不在的情況下,一個小小的伍長居然組織了全團訓練,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讓很多人都記住了劉子秋。
這正是劉子秋想要的結果,以他的身份想要在數十萬軍隊中出人頭地,無異於癡人說夢,隻有通過各種標新立異的手段,才能混個臉熟。傍晚時分,約定好的二十隻羊又送到了軍營,全團士兵又是一頓美餐,訓練的積極性更加高漲。
花雲擔憂地說道:“二哥,每天這樣,你得花多少錢啊。”
劉子秋搖頭說道:“錢再多也得有命花才行。萬一死在戰場上,這些錢省下來又有什麼用處?”
這卻是劉子秋內心的真實想法。俗話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不怕豬一樣的隊友。上了戰場,他肯定要和全團人共進退,隻有全團人的戰鬥力提高了,他生存的希望才會大增。要想提高戰鬥力,訓練是一個方麵,充足的營養也必不可少。
……
上林西苑中,正在舉辦一場別開生麵的龍舟大賽。其實說是龍舟大賽並不準確,應該說是鳳舸大賽才對。因為西苑中隻有一艘龍舟,其餘都是鳳舸,共一十七艘,十六院各占一艘,還有一艘卻是正宮蕭皇後的。
賽船一般是春天的節目,隻是時近年關,楊廣需要組織各種祭祀活動,以後大部分時間都會呆在皇宮裏。而過了年以後,他又要禦駕親征。所以楊廣才想在此之前,再與十六院的美人們盡情歡娛一回。
翠光湖上,十七艘鳳舸一字排開,中間那艘鳳舸船頭一麵大旗,上書“正宮蕭”三個金字。其餘船頭也各豎小旗,分別寫著景明院王、綺陰院謝、清修院秦、影紋院劉等等,便是各院美人的坐船了。
停在湖的對麵卻是楊廣的龍舟,哪一艘鳳舸最先到那裏,楊廣今晚便宿在哪一院,如果蕭皇後的船兒先到,那楊廣便隻有提前回宮了,這便是今天大賽的彩頭。
楊廣雖然經常到上林西苑中遊玩,但大多數時間畢竟呆在皇宮裏。苑中佳麗如雲,誰不想著能夠多沾些雨露。也就是楊廣會弄出這種奇思妙想,用這個法子決定自己的行止。
隨著龍舟上一麵杏黃旗左右搖動,十七艘鳳舸一齊劃動。劃船的都是各院的侍女,個個千嬌百媚,那些主事夫人和美人們則呐喊助威。湖麵上一時鶯聲燕語,嬌聲大作。
衝在最前麵的卻是蕭皇後的坐船,楊廣看了,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緊跟其後的便是景明院王桂枝的那條鳳舸,其餘十五艘船也是緊緊相隨。綺陰院謝湘紋的那條船排在第三位,與蕭皇後那條船也隻差了半個船頭而已。
坐在船頭旗下的謝湘紋麵色緊張,一雙玉手不停地搓來搓去,小聲念叨著:“快點,快點,再快點!”
袁紫煙卻悄悄吩咐劃船的宮女:“劃慢點,別超過了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