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王?”趙淩自知形象不佳,平日裏對女人沒有太大興趣,直到此時才注意到拓跋千玉。
劉子秋大吃一驚,正要出言阻止拓跋千玉泄露身份,但已經來不及了。
“我父王就是大隋皇帝親封的黨項王!”拓跋千玉信心滿滿地說道,“我回去和父王說一聲,咱們黨項人不僅僅不會幫助慕容伏允,還會站在阿哥一邊!”
林巧兒“啊”的一聲驚呼,神色黯然下來。
剛才在院門外的這陣功夫,林巧兒與拓跋千玉相談甚歡,以她閱人無數的手段,要騙得一個單純天真的小姑娘信任,簡直易如反掌。何況她的遭遇本就淒慘,根本不需要撒謊就搏得了拓跋千玉的同情。拓跋千玉已經替劉子秋作主,答應讓她一直住在府中。
拓跋千玉年輕貌美,青春活潑,可她林巧兒也才十八歲,風華正茂,不見得就輸給了拓跋千玉。但現在不同了,原來拓跋千玉竟然是黨項公主,那還怎麼比?
趙淩也是“啊”的一聲驚呼,但明顯透著喜悅:“太好了!如果能夠爭取到黨項八部的幫助,彼消此長,慕容伏允不值一提!”
劉子秋卻搖了搖頭,說道:“不行!”
拓跋千玉卻嘟起嘴道:“可是,我想回家了。”
如果是以前,拓跋千玉想去哪裏,劉子秋絕對不會攔著。但現在她的身份已經泄露,再在外麵亂跑就會有非常大的危險。萬一拓跋千玉出了事,不僅劉子秋會難過,而且拓跋部也不會放過他。
劉子秋一把拉過拓跋千玉,附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我舍不得你走,再說了,答應好的酬謝還沒兌現呢。”
“真的?”拓跋千玉可是熱情奔放的黨項女兒,與漢家女子全然不同,雖然滿臉通紅,那是由於興奮加上喜悅,與害羞卻沒有半點關係。
“當然是真的!”劉子秋一臉的認真。這回不用劉子秋再動手去拉,拓跋千玉自己便鑽進了他懷裏。
桂海求實在看不下去了,連聲幹咳。
劉子秋放開拓跋千玉,朝桂海求、文昊拱了拱手,說道:“二位好兄弟,辛苦你們一趟。吃完飯以後,就請連夜趕回軍營,把願意留下來的兄弟全部帶到威定城來!”
慕容伏允如果卷土重來,威定城必將成為爭奪的焦點。
文昊拍著胸脯保證道:“大哥放心!我們自己帶著幹糧,現在就走!”
趙淩也囑咐道:“記住,讓他們把糧草輜重還有衣甲兵器全部留下來。”
劉子秋皺眉道:“衣甲兵器本來就是他們的私人物品,怎麼能夠隨便扣留?糧草能留下多少就留下多少吧,沒有糧草,他們恐怕走不回中原。不過,宇文敬搜刮的錢財有限,卻不能分給他們了。”
文昊、封海求拱手答應一聲,縱身上馬,奔城外去了。
趙淩卻涎著臉說道:“主公,小人還是當軍師吧。”
“想當軍師?可以,但先替我把城內的事情處理完吧。”
“那,那不還是讓我當長史嗎?”趙淩有些不太情願。
劉子秋臉一沉:“不想當?不想當就算了,我另請高明!”
趙淩訕訕地說道:“長史就長史,我當還不成嘛。”
“這就對了!”劉子秋揮了揮手,“達愣,你以後就跟著趙大人,負責保護趙大人的安全,若有差池,唯你是問!”
趙淩心中跟明鏡似的,這哪是保護,分明就是監視。隻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
夜漸深,月色朦朧,府衙內一片寂靜。
昔日的吐穀渾王宮幾乎占去了四分之一個威定城,隻是在設立西海郡之初,為免僭越之嫌,並沒有直接將王宮改為府衙,而是從中劃出了一塊,大部分王宮仍然空著。
府衙分為前衙和後衙,前衙由舊王宮的一處偏殿和兩排廂房組成,後衙則包括一座花園和十幾處獨立院落。因此,即便沒有占用整個王宮,也有偌大一塊地方。隻是這麼大一塊地方卻沒住幾個人。
最靠近花園的那一處院落依舊留給了林巧兒母子,原來伺候她們母子的幾個婢女也留在了那裏。劉子秋和拓跋千玉各占了一處院落,身邊都沒有安排奴仆。素來膽大的拓跋千玉便以怕夜黑的名義賴在了劉子秋屋裏,再也不肯離開。
還債是必須的,一番長吻之後,拓跋千玉如爛泥般癱在劉子秋懷裏,竟自睡著了。這丫頭也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合眼,其實早就累了。劉子秋本想把她抱到床上,卻又擔心弄醒她,隻得就這樣擁著。雖說溫香軟玉在懷,劉子秋卻滿腹心思,哪裏還生得出一絲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