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秋大怒道:“朕好言相勸,你隻是不聽!難道以為朕真的不敢殺人嗎?朕念在文昊兄弟的份上,留你一個全屍。來人,取毒酒來!”
文昊慌忙說道:“玉兒,你就答應陛下吧。”
樊梨花的態度卻很堅決,說道:“不行!毒酒就毒酒,我喝!”
薛冶兒也慌了神,趕緊說道:“玉兒姐姐,妹妹以後一定聽你的話,絕對不敢有絲毫逾越之舉,還望姐姐能夠接納妹妹則個。”
樊梨花卻閉上眼睛不說話,一副隻待速死的模樣。
高秀兒沒想到樊梨花這般倔強,她可不想真的害了樊梨花的性命,不禁猶豫起來,小聲勸道:“夫君,還是算了吧。”
劉子秋仍然滿臉怒容,拂袖道:“朕的話是金口玉言,豈容更改!”
這時,香草已經從後麵走了過來,手裏托著一隻漆盤,上麵放著一隻黑色的瓷瓶。香草來到樊梨花麵前,沉聲說道:“文夫人,毒酒在此,你快點喝下去吧!”
樊梨花睜開眼睛,扭頭看了文昊一眼,長歎一聲,抓起瓷瓶,仰起頭,“咕嚨”一聲,便喝下一大口。
薛冶兒見狀大吃一驚,瞬間淚流滿麵,連聲說道:“姐姐,是我害了你。”
說完,她也抓起瓷瓶喝下一大口。
文昊沒想到這兩人性情都是如此剛烈,愣了下神,也搶過瓷瓶喝了一大口,忽然朝劉子秋跪了下來,大聲說道:“陛下,臣不能再追隨陛下左右,幫著陛下建功立業了。請陛下在臣身故之後,善待臣的孩兒。”
事情發生得太快,蕭皇後和高秀兒都看得目瞪口呆,劉子秋臉上怒氣未消,香草卻暗自偷笑。
樊梨花也沒想到薛冶兒和文昊都會搶著喝下毒酒,不禁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妹妹,夫君,你們兩個真傻。我走了以後,可憐的孩子。唉。”
文昊卻沒有絲毫擔憂,小聲說道:“放心吧,陛下一定會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劉子秋忽然站了起來,走到他們三個麵前,說道:“樊梨花,你現在後悔了嗎?”
樊梨花本想說不後悔,可是想到他們夫婦和薛冶兒都已經喝下毒酒,兒子從此孤苦伶仃,說不後悔那是假的,一時竟無言以對。
劉子秋又說道:“可惜朕沒有解藥。朕隻想問一句,如果朕找來解藥救了你們三人的性命,你還願不願意接納薛姑娘做你的姐妹?”
樊梨花搖了搖頭,說道:“既然皇上沒有解藥,那還說什麼?”
劉子秋輕描淡寫地說道:“朕隻是好奇而已。”
樊梨花認真地想了想,說道:“其實我和冶兒本來就是姐妹,她願意住進家裏來,我、我也沒意見的。”
劉子秋哈哈大笑,說道:“早這樣想不就對了嘛!以後可不許意氣用事。”
文昊卻醒悟過來,連聲問道:“陛下是說臣等還有以後?”
劉子秋擺了擺手,說道:“怎麼會沒有以後?以後的路還長著呢。希望你們三人恩恩愛愛,白頭偕老。你們覺得那瓶毒酒的味道如何?”
三個異口同聲說道:“酸!”
高秀兒也好奇起來:“夫君,你到底給他們喝了什麼?”
香草掩嘴笑道:“姐姐,是姐夫讓我倒了一瓶老陳醋。”
劉子秋笑得喘不過氣來,好半天才說道:“文夫人,你以後要是再這樣,朕還要賜你吃醋!”
樊梨花這才知道上了劉子秋的當,但她性子豪爽,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自然是要算數的。不過,她也不傻,反應很快,大聲說道:“皇上,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所以皇上威脅不了我。”
劉子秋一愣,反問道:“為什麼?”
樊梨花伸手一指文昊,鐵青著臉地說道:“因為皇上說過,隻讓他娶兩個妻子。”
劉子秋這才想起自己剛剛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不由搖了搖頭,說道:“文夫人,算你贏了。”
薛冶兒的事情終於解決了,也算對高秀兒有了一個交待,但劉子秋心裏卻替文昊有些擔心,隻怕今天晚上,他的日子不太好過吧。
……
到現在為止,除了河北道、遼西道,以及河東、河南兩道的部分地區以外,其他地方都已經在劉子秋的掌控之中。他並沒有急於完成一統天下的大業,而是采取了休生養息的策略。畢竟經過楊廣的濫用民力和連年戰爭,許多地方已經是民不聊生,需要一個相對平靜的環境讓他們慢慢恢複。劉子秋考慮的是至少在秋收之前不進行大的戰役,讓百姓能夠享受到一段比較安寧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