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劉子秋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李世民等人也不便再勸,齊聲告退。不過,皇帝出行終究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內閣又有好幾天要忙活的了。
…
回到後宮,高秀兒和拓跋千玉一起迎了過來。高秀兒輕聲說道:“臣妾請隨皇上一起前往西海,還望皇上恩準。”
劉子秋奇道:“你去做什麼?”
高秀兒有些擔憂地說道:“拓跋老王爺走得有些蹊蹺,臣妾不太放心,想去看個究竟。”
拓跋千玉聽了,慌忙說道:“姐姐,你說我父王是為人所害?”
高秀兒搖了搖頭,道:“我隻是覺得事發蹊蹺,但老王爺並不一定是為人所害,還需看過是何病症才能確定。”
劉子秋知道高秀兒的醫術盡得孫思邈的真傳,如果拓跋木彌不是正常死亡,一定瞞不過高秀兒的眼睛。原先他對拓跋木彌的死並沒有在意,因為這個年代,能夠活到五十多歲,也算極正常的事情。不過,既然高秀兒覺得有問題,他也不能不引起重視,不由點頭道:“也好,你也許久沒有出過宮了,便隨朕一起去吧。”
很快,得到消息的花雲、謝沐雨、謝湘紋等人也圍了過來,請求陪劉子秋同往。世人都以為宮裏的生活窮奢極欲,卻不知道整天呆在那麼大一塊地方,天長日久,誰都會生厭。這些女人們顯然也是厭煩了這樣的生活,巴不得隨劉子秋一起出去走走。
劉子秋笑道:“西邊苦寒之地,你們幾個身子柔弱,卻是去不得。還是安心地呆在宮中。待朕歸來,再帶你們同遊江南,若何?”
花雲不悅道:“皇上,他們幾個柔弱,臣妾可是從萬馬軍中殺出來的!”
劉子秋又笑道:“你若走了,誰來保護她們?”
穆朵麗卻擠上前來,道:“皇上,雲姐姐掌管著宮中女衛,自然不可擅離,臣妾卻沒有什麼職守。不如讓臣妾跟在身邊,也好有個照應。”
王玉鳳也哀求道:“皇上,臣妾有父親傷愈之後,被皇上送往西域。此去西海,請許臣妾隨行吧,也好讓臣妾見父親一麵。”
劉子秋沉吟片刻,終於點頭道:“也罷,穆朵麗、玉鳳,你們兩個也隨朕一起去吧。”
袁紫煙卻匆匆趕了過來,大聲勸阻道:“皇上,切切不可遠行。臣妾剛才觀看天象,帝星旁邊有流光劃過,恐有小人作祟!”
劉子秋哈哈笑道:“你那個觀星之術,朕看你就從來沒有靈過,不信也罷!”
拓跋千玉心念父親之喪,見袁紫煙阻攔,頓時不悅道:“紫煙姐姐,你若是也想同去,就對皇上明說嘛,又何必出此不吉之言!”
高秀兒擔心她們姐妹因為這件事鬧出隔閡,不由輕咳一聲,道:“這件事皇上已有決斷,都不要再議了吧。待皇上歸來,咱們姐妹再歡歡喜喜地同遊江南,豈不甚好。”
她貴為皇後,是六宮之首,她的話眾人不敢不聽,這才紛紛散去。
盧向東的臉色卻沉了下來,小聲說道:“把根兒叫來,我有話吩咐他。”
高秀兒臉現憂愁之色,道:“皇上,根兒年未弱冠,隻怕擔不起這個重任。”
盧向東安慰道:“放心吧,我對根兒有信心。”
…
一柱香之後,劉思根來到高秀兒的寢宮,向父母請安之後,垂手侍立一旁。
劉子秋卻不喜歡這些等級森嚴的禮節,指了指麵前的胡凳,說道:“你且坐下,為父有話對你說。”
劉思根在胡凳一角坐下,身子挺得筆直,恭恭敬敬地說道:“請父皇教誨。”
劉子秋笑著擺了擺手,道:“別那麼緊張,放鬆點。”又道:“為父和你母親不日即將遠行。你便暫住東宮之中,處置好皇宮之事。為父交代你兩件事,一是照顧好弟弟妹妹們,二是保護好留在家裏的姨娘們。你可能做到?”
劉思根慌忙說道:“父親請放心,有孩兒在,絕不叫他們受半點傷害!”
劉子秋點了點頭,又道:“為父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和你母親。”
高秀兒有些詫異地望向劉子秋,而劉思根已經忍不住問道:“不知父皇所言何事?”
劉子秋歎了口氣,說道:“為父瞞了你們十多年,今天也該告訴你們了。為父並不是長山村的大牛,而是另有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