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考慮清楚,我也是想到盧正平疤痕的位置。”
賀寧點點頭,沒有真的去計較湯力為什麼沒有早早把想法告訴自己,這種事也是很正常的,換成是自己,在沒有考慮成熟之前,也不大可能表達觀點,尤其當與自己配合的那個人還是個缺乏經驗的菜鳥,就更會如此了。
回到公安局之後,他們立刻將煙頭送檢,隨後再一次動身去了一趟市,和盧正平又見了一麵,盧正平對於丁思源這個名字並不怎麼熟悉,不過當他看到丁思源的照片時,還是把他認了出來。
“這人在我以前上過一陣子班的那個廠子見過,好像是正式工,不太搭理我們。”盧正平完之後,忽然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有些了然的表情,“就是這個人吧?是不是就他找。姐被範誌給撞見了?”
湯力和賀寧根本沒有打算回答他的這個問題,既然他認識丁思源,這就足夠了,別的他們也沒有更確切的答案,更不會去對盧正平明什麼。
之後沒過幾,負責暗中留意丁思源動向的同事就傳回消息,丁思源一家已經從原來的住處搬走了,新找的房子距離原本的住處很遠。隨後dna結果也出來了,丁思源家裏找到的煙頭,和範誌借住的那套房子裏找到的煙頭上麵的dna信息一致,可以確定都是屬於丁思源的,還有之前他們從案現場地板下麵找到的頭,也從毛囊裏獲取到了dna信息,比對後現也與煙頭上的一致。。
然而這樣的結果,卻並不能就此認定丁思源就是殺害範誌的凶手,如果現在就去與他正麵對峙,丁思源完全可以推自己與範誌相識,曾經造訪過,隻不過是因為怕事,所以撒謊了,沒有承認。
撒謊雖然也是錯,但是與殺人比起來,很顯然不是同一個概念。
“所以關鍵點還是在時浩然身上吧?”賀寧在因為dna結果而帶來的振奮稍稍平靜下來之後,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咱們要是一直找不到時浩然,豈不是一直都拿丁思源沒有辦法?”
“等等看,實在不行,就攻心。”湯力想了想,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賀寧皺著眉頭點點頭,雖然覺得很無奈,但是事實上湯力的這個辦法也是現在唯一能夠采納的了,畢竟這個案子是兩年左右之前的,很多關鍵的證據都已經遺失了,根本沒有辦法收集起來,就隻能靠著判斷力把缺損的“拚圖”給重新拚起來,試圖還原出最初的真相,而這裏麵也需要一定的運氣來幫忙。
在等待進一步消息的過程中,賀寧有些焦慮,這是她第一次負責一個刑事案件的調查工作,現在案子這麼不上不下的懸著,還真是讓人感到十分揪心,好在根據幫忙暗中盯住丁思源的同事帶回來的消息,丁思源搬家以後,照舊每上班下班,他的老婆孩子也一直在a市,沒有什麼要離開的跡象。
幸運之神終究還是眷顧了他們,就在賀寧都已經有些感到焦慮的時候,忽然之間傳來了一個好消息,時浩然找到了!由於時浩然不敢返回a市,所以隻能在電話裏和賀寧他們溝通,他很清楚的在電話裏麵告訴他們,當初在他把房子抵債給了張信達之前,房子是租給一個叫做丁思源的人,原本那個人的租期還沒到,他還補貼了對方一部分房租。之所以印象這麼深刻,過去了快兩年還能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自己原本租出去的是一套比毛坯房好不了多少的房子,等到收回來的時候房子裏已經被租客丁思源鋪上了複合地板,並且丁思源一點也沒有想要自己報銷這筆錢的意思,這對於欠了一屁股賭債的時浩然來當然是一個大大的好消息,因此他有一種自己撿了大便宜的感覺,對丁思源也就印象很深了。時浩然還,當時他還沒有跟妻子離婚,在原本的家裏麵有租房子的時候簽訂的合同,隻是隔了這麼久,不知道他的前妻還是不是保留著那些舊物。
不管到底能不能保留著,總還是要嚐試一下才知道的,賀寧和湯力趕忙找來了時浩然前妻的聯係方式,和對方取得了聯係並明情況,時浩然的前妻表示家中的舊物有些就掉了,有些還沒有收拾,她也不能確定到底是否找得到當初的租約合同,賀寧和湯力隻好賭一把,等她的消息。
隔了一,時浩然的前妻來了電話,合同被她找到了,湯力開車去取了回來,那份有些舊了的合同上麵果然有丁思源的簽名以及身份證號碼,經核對,身份證號碼正確無誤,就是丁思源本人的。
掌握了這些之後,賀寧和湯力覺得時機已到,可以去會一會丁思源了,剛巧又是一個休息日,賀寧和湯力直接找上門去,敲開丁思源新住處的門,給他們開門的人就是丁思源,他一開門看到門外站著賀寧和湯力,頓時就變了臉色。
“你們……你們……”他看著門口的兩個人,麵如死灰。
“在這兒聊,還是去我們那兒聊?”湯力開口問,話的時候,他麵無表情,語氣也平淡至極,不夾雜任何情緒的感覺。
而這種平淡不起波瀾的調調聽在丁思源的耳朵裏,卻仿佛多了另外一種意味,他額頭上的汗珠已經冒了出來,身子也微微的顫抖著,喘了幾口氣才提高了聲調,對屋子裏麵喊道:“老婆,我有點兒事,得出去一趟,現在就得走。”
丁思源的老婆估計在屋子裏正忙著什麼,聽他這麼也沒有出來,隻是在屋內高聲問:“你幹嘛去啊?什麼事兒這麼急?什麼時候回來啊?”
丁思源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晚上別等我吃飯了!”
完,他急急忙忙的走出門來回手關上,湯力拉住他的手臂,三個人下樓上車,趕回公安局,在會公安局的一路上,丁思源就好像丟了魂一樣,一言不。
到了公安局,湯力和賀寧把他帶到了審訊室,丁思源整個人就一直失魂落魄的任人擺布,賀寧問他關於範誌的事情,他依舊白著一張臉矢口否認,拒不承認自己與範誌相識,賀寧有些火氣上湧,看丁思源的反應,分明是意識到了自己東窗事,原以為他會如實招來,沒想到居然還在消極的負隅頑抗。
湯力倒是始終都很淡定,看賀寧有些急了,便示意她不要焦躁,起身從桌上拿起了那兩枚煙頭和dna鑒定結果,放到了丁思源的麵前。
丁思源眼神閃爍了一下,嘴唇抖了抖,:“對不起,我謊了,我認識範誌,但是也沒有特別熟,以前是對門鄰居,去他那邊坐過,你們範誌死了,我有點害怕,所以就沒敢跟你們實話。”
很顯然,這仍舊是丁思源的一個謊言。
湯力卻並不回應他,也不戳穿,默默的轉身又拿出範誌借助的那套房子裏找到的筆記本,把上麵那幾個kV的名字攤開來,放在丁思源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