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聰之所以可以那麼自信的和項慶侯單挑,本身就是帶著賭博的意思。在漁港這麼久了,而且他也不是真的來漁港享受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斧頭幫老大呢?
他之前的挑釁,一部分是因為憤怒,另一方麵,在他的心中,無論做了什麼,齊雲涵都是不會背叛自己的。項慶侯人多勢眾,自己這邊隻有幾百人,如果硬拚或者是逃走,都沒有多大的機會。
但是如果自己可以實行斬首行動,直接將項慶侯給辦了,這事情就會變得簡單了許多。但是齊雲涵忽然對他出手,而且還是為了從他的手下救出項慶侯!
當失去了手中的手槍後,劉小聰下意識的就想要蹲下去將手槍撿起來。
“你可以試試,劉小聰。”齊雲涵的聲音極其的冷淡,就像是劉小聰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的一樣。“你可以試試蹲下去撿手槍,但是相信我,下一槍我打中的,肯定就不是你的手腕了。”
“你這個瘋女人,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齊雲涵竟然這麼死心塌地的幫助項慶侯,這讓劉小聰有點出乎意料了。
一個心甘情願大著肚子,陪著自己不遠萬裏的來到漁港,劉小聰怎麼也想不明白,齊雲涵為何會叛變!
因為生活在一個權力至上的爸爸和一個貪圖享受的媽媽的家庭中,劉小聰唯一可以感受到的親情,就是自己的外祖父徐龍以及堂叔劉明然給予他的關愛了。
但是徐龍被捕,而劉明然因為劉小聰不想自己老媽的醜事被其餘人知道了,所以親手毒殺掉了。對於劉小聰來講,他根本就沒有真正的體驗過母愛多麼偉大的情感,自然也不知道,一個母親可以為了孩子,蛻變到何等的堅強和絕情。
“孩子不是自然死的,而是我給他用了安樂死才死了的。”齊雲涵像是夢囈一般,雙眼無神。但是劉小聰卻不敢有其餘的動作,因為齊雲涵拿著手槍的手,沒有半點顫抖,槍口依舊穩穩的對著他。
“孩子已經死了,已經無可挽回了。”劉小聰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我們現在並不是養孩子的最佳時期。我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你應該是知道原因的。”
“我知道原因又如何?難道你還想要我理解你?”齊雲涵冷笑道。
“孩子,我們還可以繼續生。但是我的事業,卻隻有這麼一次機會啊,雲涵!”劉小聰臉上露出了懇求的語氣。“幫幫我,我不想再逃走了,你是愛我的,我也愛你啊,雲涵。”
“嗬嗬……小子,你不僅心思縝密,心狠手辣,而且這口才也挺不錯的。”劉小聰這麼厚臉皮的行為,項慶侯卻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成就大事者,必須不拘小節。在必要的時候,冷血,也是不拘小節的一個表現。
項慶侯在競爭斧頭幫幫主位置的時候,也對自己的兄弟下過死手。對於劉小聰現在的表現,項慶侯不僅沒有感到反感,反倒很有同感。
但是讚許歸讚許,痛感歸同感。畢竟劉小聰是對手,項慶侯還沒有大度到因為認可劉小聰,而就原諒了他剛剛拿著手槍指著自己的事情。
“雲涵,殺了他,漁港就是我們的了。”劉小聰絲毫沒有在意項慶侯,而是繼續用言語誘惑著齊雲涵。“殺了他,我們就可以在漁港開開心心的過日子,想要生多少孩子都可以的。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會對自己的孩子那麼絕情決意嗎?”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劉小聰是齊雲涵最後一個心動的男人,女人在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真情流露的時候,是智商最低的時候。眼看著劉小聰眼角竟然真的有點要哭出來的意思,齊雲涵內心最柔軟的地方,終究還是顫抖了一下。
“要不然呢?”劉小聰反問道。“那兩個女人,你當真以為我對她們是真心的嗎?如果不是為了可以和你長久的在一起,我怎麼可能會和她們上床?無論是在南湖,還是在廣安,除了你之外,我有睡過別的女人嗎?”
劉小聰這話說的著實有點昧著良心,但是女人是感性動物。很多時候,勸慰不一定起作用,但是順著她們的話去說,反倒很容易起到作用。
說謊的最高境界,就是十句話裏,九句是真的,而最關鍵的一句,卻是假的。但偏偏是這一句假話,卻最是能夠打動人心的地方。
就像現在的齊雲涵一樣,她真的恨劉小聰嗎?
是的,她肯定恨。但是在她的心中,更想要得到的,是一個答案。
那個孩子是劉小聰的第一個孩子,又何嚐不是齊雲涵的第一個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