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尼瑪什麼情況,一上來就跟我玩裝神弄鬼的套路?
我拍了下顧言的後背,示意他看一眼瓦房。結果人根本就不理我,說:“走吧,前麵還有一大截子路要走呢。”
得,你小子注定孤寂廖,身邊的情況都不關心,找誰去結婚啊!
本來想算了,就一蠟燭嘛,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這明顯不符合我性格啊!老子可是上天打麻雀,下地抓蚯蚓的英雄好漢,沒事找事是我的一貫風格,將裝逼進行到底是我的做人原則。
我左手一把抓住顧言粗壯的手臂,右手伸到他的頭頂,用力轉動,朝向瓦房的正門。
透過門窗間稀薄的紙,裏麵透出若隱若現的光。我是個細心的人,還特意數了下,一共六盞燈。但是,他們在我的威懾下,誰都沒敢亂動。
“怎麼了?”顧言說。
“剛才我看到其中有一個蠟燭動了。”我說。
“眼花了吧,這門都鎖上了,蠟燭怎麼會動呢?”
我當然讚同顧言的說法,可誰知他的話音剛落,最左邊的那束光突然間上升到房子半空,然後慢慢地朝中央移動。與此同時,最右邊的蠟燭做著對稱性的運動。
“我擦,這……”顧言朝前走了兩步,說:“裏麵有人,貌似正要出來。”
我拉住顧言,阻止他前進的腳步,原因很簡單,我沒有聽到腳步聲。
是的,這裏沒有腳步聲!
如果是人在挪動蠟燭的話,講道理的說,不可能沒有腳步聲的。所以,這裏定有蹊蹺。
顧言回頭露出興奮的表情,說:“這還不去看看,等什麼時候啊。”
我擦,這小子今天吃錯藥了吧,不像是那個愛管閑事的上班族啊。
我還在發呆,漫天的思考瓦房內的情況,顧言已經踩上台階,一步一步逼近窗戶。沒辦法,兄弟你都上了,我還能怎麼辦,必須上啊,突出一個字就是,幹!這是鼠大王的至理名言,我覺得說的有道理,人生在世,雖不能像遊戲裏麵一樣生死看待,不服就幹,但是一定要有勇氣去麵對挑戰,大不了就是輸一次罷了。
我緊緊跟在顧言身後,正要說什麼,他回頭噓了一聲,示意我不要說話。我靠,行呐,你是大哥,都聽你的!
我與他並排站著。剛才站在遠處隻是覺得瓦房很破舊,走進一看,豈止是破舊,簡直是危房,要是在平地上敢有這麼一個建築物,估計早就被拆遷隊扒平了。門窗上全是坑坑窪窪的溝痕,有些地方已經出現雞蛋大小的洞了。牆壁生著苔蘚,很潮濕,還發出一陣令人惡心的味道,再加上搖搖欲墜的一麵殘缺的旗子,我想說,這他媽真的是給神仙住的嗎!
我估摸著神仙早就生氣了。
我慢慢地把頭湊到窗戶邊,食指通了一個洞,正要眯起一個眼往裏窺探的時候,顧言突然“咚”的一聲,很重地坐在地上。
我轉身彎腰去扶顧言,看到他的臉。他的臉上那無比驚恐的表情,就像是蠟燭留下的淚痕一般呈現出樹皮一般的褶皺。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會如此狼狽不堪。
“顧言。”我小聲叫了他的名字。
當然,一般在這種情況下,電視劇裏麵上演的都是男主一遍又一遍地叫。按照這個套路來講,我這第一次肯定是不可能讓顧言理會我的。
確實如此!
看來電視劇並不是一切都狗血。
“顧言!”
我稍稍提高的聲音,又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這一次他用一種呆滯的目光看著我,我知道這種目光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再去理會這個膽小鬼,將身子貼近了窗戶,說:“讓我看看先。”左眼緊閉,右眼緩緩靠近剛才捅的窗戶眼。
白色,白色的帽子,很高,很尖。下麵懸著一張極其病態的蒼白的臉,之上像是嵌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在這雙眼睛下麵,是那張嘴。對不起,我有點緊張了,因為我知道了顧言如此驚慌失措的原因。
那張嘴是屬於白無常的,是的,那條從嘴中掛出來的舌頭,正是屬於這隻靈魂擺渡者的。當然,白無常的旁邊,站著的一定是黑無常。這倆兄弟,也算是最佳基友了。
當然啦,剛才所謂的“蠟燭”其實是黑白無常從嘴中發出的光。
在破舊的瓦房裏,在幽暗的環境下,這一切仿佛就像是真的,即便我知道這個世界之上哪裏有什麼鬼,但是我還是會心跳加速,感到恐懼。
“顧言,顧言,起來。”
我兩步跨到他身邊,然後將他抽起來,說:“這都是假的,不信你再看看。”
顧言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地湊過去。
我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顧言啊顧言,你小子就這點出息了,看我怎麼在胖子和老表跟前數落你!
正在我意淫的時候,顧言發出了顫顫巍巍的聲音:“南,南,南宮……”
我撇撇嘴,推開顧言,然後透過門縫往裏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