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君王野心(1 / 2)

拳頭稍稍握緊。

夏淵知道,爭論至此,講道理他已毫無優勢可言,且看嶽陽王這副自信十足的嘴臉,他是越看越惱火。

夏淵何許人?

他是那種任人欺負的貨色?

看他此時繃拳的架勢就知道,那是大有一言不合,就用拳頭來解決問題的趨勢。於他而言,縱使談判談崩,那世上也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夏淵一個拳頭解決不了的。

如果真有,那就兩個拳頭!

然,嶽陽王對他的拳頭,卻毫不感冒:“我猜,夏尋定然會對我一笑了之,甚至一走了之,而非擰起拳頭想要與我打上一場。你這可知,這是為何?”

“嗬嗬…”

夏淵蔑聲一笑:“原來你也怕挨爺爺的拳頭啊?”

“嘩嘩…”

擰起虎形酒觥,給空杯倒滿酒水,再放下酒觥兩指捏著玉杯,緩緩站起身來,朝著夏淵走去。嶽陽王走得很慢,抬腿跨步沉穩如山,他邊走邊道:“但怕,也不怕。”

“你夏淵的拳頭,下無人不怕,我也不例外。但,這裏是嶽陽王府,我的地盤,便也不怕了。你若出拳,即便再好的結果,也隻是自找無趣罷。所以,若是夏尋,他必然不會如此無聊。”

“無聊?”

“確實很無聊。”

著走著,嶽陽王便緩步來到了夏淵的身旁,隨之在他身旁就塌坐下。擰著盛滿清酒的玉杯,別有深意地看著夏淵。

“無聊是相對的。與之相反,是你若一笑了之,我便會陷入困境。如若一走了之,我更是得回過頭去求著你留步。這,你又知是為何?”

“……”

談判再深一層,話語間的節奏顯然已經完全掌控在嶽陽王手中。

歸根到底,其原因有二,是嶽陽王攻勢太強,能給夏淵思量的時間不多,他的思路跟不上。也是夏淵不善謀,一時間很難從嶽陽王的言語中,找到至關重要的突破口,也就無法形成有效反攻了。

夏淵冷道:“。”

嶽陽王繼續步步緊逼:“因為,虛藏實,實則虛之。就好比,隱師把夏尋擺在台麵上,看似危險重重,但也讓我們更加看不到他的虛實一般。本王隱伏南域數十載,雖已成大勢,若不遠攻,確實可以偏安一隅。但,也僅能偏安一隅。換言道,從今往後,本王若不北伐,便隻能坐等京都南討。又好比,你我現在的對話,我攻你守,我若不退,你便唯有挨打。然,這可是本王所求?”

不等夏淵有話,嶽陽王自問自答般搖搖頭:“必然不是,這世上沒人會喜歡挨打。本王甘受下罵名,忍辱偷生十數載。至今時,築高台斥子,不臣之心,路人皆知。這又是為何?”

著,頓了頓。

一頓之後,嶽陽王突然氣勢一凝!如猛虎咆哮,豪聲逐漸速道:“為的便是,他日驅馬入長安,拔刀弑金鑾!”

“噹!”

“……”

一話喝起,君王之氣,徒然高漲!

宛如猛虎臨淵,睥睨山野萬獸,百川魚鯉!讓人聽之,即生臣服之感。

隨一話罷,嶽陽王把手中盛滿清酒的玉杯輕輕碰向夏淵手中酒缸,玉瓦相觸,發出一聲瓷響。響聲不大,卻極其悠長,甚至比嶽陽王先前一喝更具有穿透力!悠悠揚揚,由空曠的大殿一路傳出殿外的別院,再穿過門牆傳至前殿,傳至花園荷塘。

浮在水麵,呆看光火的蛙兒被聲響所驚擾,縮腿猛抽就要踏水跳出荷塘。但,它慢了一拍。潛伏在水底岩石間的其中一條鯉魚,在蛙起跳的一瞬間,突然一擺魚鰭,如脫弦之弓箭,由水下猛地躍出水麵!淩空一口閉合,便活生生吞掉了還不知發生什麼事情的蛙兒!

而就在這個時候…

“喵嗚…”

一聲凶狠的貓叫突然綻起!隱伏在假山陰影下的黑貓,利爪畢露,四腳蹬地,突然從漆黑的陰影中竄出!如猛虎下山,似餓狼奪食!由塘邊跳起,化一道黑影,呈拋物線,漂亮地躍過了荷塘,穩穩地落到了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