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劍…
道人就隻出了三劍。
一劍虛招封許蓋後手,一掌突襲將人擊飛,再一劍染血飄然落地。
幹淨利落,像殺雞宰羊般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多餘劍招。三招出劍,如穿針引線刺破手帕,在許蓋的脖頸留下一道的劍口,並奪走了他的性命。
“嘖。”
麵對這樣一個戰果,柏淩雲並沒有感到意外。
又或者,他早就已經知道這位道人的強悍,所以他才在眾將士中,挑選了許蓋這麼位實力偏弱的將領出戰,目的隻是想使人再試試虛實罷。而如今虛實探明,他心中的僥幸也已然徹底湮滅了。
柏淩雲黯然神傷間,無奈地朝著身後的傳令軍士擺擺手,歎息道:“傳令撤軍吧。”
“撤?”
身為副將的尹賜聞言疑惑:“淩雲,如今我軍形勢大好,餘悠然不過千人,直接殺過去便是,何須撤軍?”
柏淩雲沒好氣地瞪眼看去尹賜:“形勢大好又如何?難道,你願意領軍衝鋒陷陣嗎?”
“我有何不敢?”
“那你去啊。”
“額…”
尹賜一時語塞,尷尬轉眼審視向遠處執劍攔路的道人,竟忽然無言以對。
柏淩雲黑著臉沉聲解釋續道:“此人名道生,想必你早有耳聞。莫看他年紀,卻是賦異稟之輩,乃純陽執劍陽脈傳人。傳聞他七歲時便能以空靈劍心,悟得鎮山河。如今他十四歲,戰力足以堪比一流宗師。隻要有他在,我們便拿不下餘悠然。你若想送死,我絕不攔你。”
“額…”
“可是…”
尹賜吱吱唔唔,依舊不解:“可是我們有三千人馬,士氣正盛,碾過去也能把他們踩死在地了,怕他一個道人作甚?而且你手上不還有千裏江山嗎?”
“哼,你得倒輕巧。”
柏淩雲更沒好氣:“我是有三千將士不錯,但餘悠然手掌的純陽千陣可是好惹的?千裏江山乃陣器,又哪能當戰兵使喚?她在此布陣多時,其中必有玄機倚仗。我雖識得此陣破綻,但若無大將隨軍衝鋒斬首,即便能勝也是慘勝。而唐門、安托山等鼠輩就在我們身後,我均若損兵折將過半,他們就敢一舉殺出!再施一回漁翁得利!”柏淩雲越就越是來氣,也不想再多廢話了,狠狠一甩袖子,瞪眼傳令軍士:“你還愣著幹嘛?趕緊傳令呀!”
“是。”
傳令軍士嚇得一抖,慌忙應聲,轉身揮起旗號。
退意已決,柏淩雲的鬱悶心情也稍稍緩和一絲。
他重新看向遠處的餘悠然,抱歉拳頭墊了墊,遠遠喊道:“道祖純陽,果然名不虛傳,淩雲今日厚顏領教,多謝餘姑娘賞賜,他日必當如數奉還。如今色已晚,淩雲暫且告辭。”
“嗡。”
“莎…”
話來,餘悠然沒搭理,重重奏下一根琴弦以收尾,然後直接挽起雪白的衣袖轉身走上馬車,掀開門簾再走入車廂。道人從遠處快步走回,收拾好古琴也坐上馬車,握韁繩驅馬離去…
遂,純陽千劍領人馬歸徽山。
柏淩雲帶兵原路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