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固走了之後,蒙放翻了個身吧唧吧唧嘴說:“我不是廢物。”蒙義笑著拍拍他柔聲說到:“”你當然不是,他才是,跟一個廢物犯不著生氣,睡吧。”
蒙放拱了拱身體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之後打起了呼嚕,蒙義輕輕拍著蒙放,不一會蒙放的鼾聲消失了,睡得很是香甜。
一雙方頭靴再次出現在蒙義眼前,這次蒙義連頭都沒抬就知道是誰。
“咳咳。”
張固咳嗽一聲提醒蒙義,蒙義這才抬起頭來,他一看到張固的樣子禁不住笑了。隻見張固換了一身長袍,頭發也重新梳理得一絲不苟,還帶上了高冠,在他身後站著倆軍士,一個端著食盤,一個捧著一壇酒。
蒙義笑問:“一計不成再施一計?”
張固沒接話茬兒,整冠捋帶隨後雙手抱於胸前躬身一禮。
“曲沃張固特來拜訪。”
蒙義笑答:“先生免禮。我為階下囚,汝為座上客,不知先生何故見我?”
張固一揮手,那倆軍士放下手中的東西打開一張毛氈鋪在地上。張固伸手做了個請個姿勢,蒙義也不推辭起身走到毛氈上盤膝而坐,張固則是跪坐在蒙義麵前,那動作中規中矩堪稱禮儀典範。
食盤和酒壇放好之後,張固一揮手那倆軍士躬身退下。不待張固開口,蒙義搶先發問:“先生禮賢下士必有所求,不妨直言。”
張固微微一笑說:“並無所求,隻想和你飲酒暢談而已。”
蒙義舉起雙手晃著嘩啦啦的鏈子對張固說:“看到我這慘狀先生心裏想必是很暢快,但我卻暢快不起來,先生還是自斟自飲,自說自話吧。”
張固手按酒壇說:“怎麼,不敢喝?”
蒙義答到:“激將法沒用,你的酒我還真就不敢喝,怕你下藥。”
張固哈哈一笑說:“你猜對了,我還真就在酒中下了藥,不行我喝給你看。”
張固說完之後舉起酒壇就是一口,蒙義沒等他放下酒壇就搶了過去也是一大口。
張固問:“藥效如何?”
蒙義答:“你放少了。”
哈哈哈哈,倆人同時大笑起來。張固割下一塊烤肉送到蒙義麵前。
“肉裏也下了藥,敢吃否?”
蒙義張嘴咬住烤肉嚼了幾下咽了下去,張固看著蒙義喉嚨一動之後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實話告訴你,肉裏真的下了藥,不過你別怕,不是毒藥是瀉藥。你讓我五體投地顏麵盡失,我這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我扯平。”
蒙義圓睜二目怒視張固,張固哈哈一笑站起身來退出數步以手掩鼻臉上露出奸計得逞時的得意之色。
噗,蒙義一口將嘴裏的那塊肉吐了出去,隨後抄起酒壇喝了一口漱漱嘴再噴了出去。
“我就沒完下咽,你這一計未能奏效,再來!”
張固放下掩著鼻子的手滿臉正色的說到:“些許雕蟲小技算得了什麼,此等手段為我等讀書之人所不齒。實話告訴你,酒和肉都沒事,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膽量和智謀。”
“看出什麼了嗎?”
“看出不少,咱們邊吃邊談。”
張固重新落座和蒙義對飲三杯之後,拱手問蒙義:“請問閣下貴庚?”
“十四。”
“不可能?”
“有何不可能?”
“以固之所見,閣下勇武絕倫,智謀超群,堪當大任。而且我觀閣下逢此大變處於絕境卻淡定從容不卑不亢,閣下城府之深深不可測,膽氣之高高不可攀。似閣下這般年紀的,無一人能及閣下萬一也。”
噗,蒙義嘴裏的酒噴了出去,好在他及時轉頭否則張固會被噴的滿身滿臉都是。蒙義擦著嘴角對張固說:“張先生,我不就是摔了你一跤嗎?這並不會有損你的顏麵,也不會降低你的身份。你何苦為了找回自己的顏麵拚命將我抬高,我若像你說的那樣出色,又怎會淪為階下之囚?”
張固臉上變的莊重起來,他說:“若不是親眼所見,固很難相信你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固感覺是在和一個不惑之年的人坐而論道,你似乎什麼都懂,什麼都明白。你是在狼群裏長大的嗎?你說話是跟獵人學的,那這些伎倆呢,難道這些都是狼教給你的嗎?”
這個問題對蒙義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他可以用那樣的話騙過蒙放,但絕對騙不過一位古代謀士,何況這位謀士還是一位不按尋常套路出牌的奇葩謀士。但蒙義必須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因為這對他今後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