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看?”
吳熙淡淡的說道,把問題拋給了邊忠。
“這……”
邊忠有些猶豫,或者說他不知道吳熙的想法,貿然的站陣營很危險。
“不錯,你心裏怎麼想的,我的心裏也是怎麼想的,我想讓你加入。”
吳熙索性把話說開了,這樣交流起來就很方便了,兩個人打啞謎,萬一有一方會錯意,很容易導致嚴重的後果。
比如說,邊忠掏出刀子把吳熙砍了。
不過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很低,比彩票中獎的概率還低。
因為自從他們兩個進入房間開始,不知道有多少隻高手的耳朵正在豎的老高,隻要有響動,第一時間死的人一定是邊忠。
邊忠陷入了猶豫,這是他的性格,也必須要猶豫才行,別人提出建議你馬上就附和,那是沒腦子的表現。
邊忠看上去不像是那種沒腦子的人,所以他現在在深思。
評估一下這件事情的難度和可行性,要是沒有一點可能的話,他準備站起來就走,道人這個案件就到他為止了,他就當時什麼都沒有看見。
上麵寫的很清楚,誅六賊,清君側,退蠻子,收燕雲,拓疆土,每一件都是現在必須要做的事情,而且每一件又相輔相成,不得不做。
看來激怒道士然後把他們全部殺了,這隻是萬裏長征走完的第一步而已。
後麵的路會走的很艱難,每一隻都是大老虎,不好對付,如果沒有成功,被反噬一口,那是不得了的事情。
看著麵前自信滿滿少年的臉,而他心裏連一絲的把握都沒有。
在東京待了那麼些年,知道這些都是什麼人,哪一個不是權勢熊天的主兒。
這樣魯莽的行動不會有好結果的。
見邊忠久久不願意答應下來,吳熙心裏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麼,也不勉強,要不是他非要查道士這件事情的話,吳熙根本就不打算讓他知道。
讓他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也好,也不說明,他大概以為這些事情都是皇帝讓吳熙幹的。
這樣一來,吳熙的罪名就脫了。
這個時候,邊忠的心裏恐怕已經形成了這樣的思維。
“既然差大哥沒有想好,那麼我也不勉強,今天請你來就是為了把這件事情和你說清楚,你每天老跟著我,我就是想和我媳婦親個嘴都不行。”
這話說的,邊忠都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太過執著,給人家的生活都帶來了不便,盡管這些天他就沒有見過吳熙和女人同時出現過,不過人家既然那麼說,就有那麼說的道理。
當下抱了抱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算是賠罪了。
邊忠現在一刻都不想呆在吳熙的身邊了,這個少年人的氣場很強大,和他在一起老有一種被拉入地獄的感覺。
逃也似的離開了吳熙的家,夜色很深了,一路上除了打更的大爺之外,就沒有一個人。
一直跑出去很遠,才穿著粗氣靠在一戶人家的後牆根,蹲了下來。
他要好好的喘口氣,現在很輕鬆了,有一種從狼窩裏掏出來的興奮,有有一種沒有掉進陷阱的僥幸。
剛才他就要答應了,因為這個少年人幹的事情,也正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隻是沒有強有力的後盾支持,萬一失敗了就是一個身死的下場。
路走的沒錯,就是太冒險,這一輩子,他穩當的走過來,從來沒有涉過一次險,這次也是的,當他看見這些人的名字的時候,手心裏麵全是汗水,隻是一直假裝很平靜而已。
自己沒事幹非要去調查什麼道士的案子,明知道有蹊蹺,還要一頭紮進去,簡直就是一個豬腦子。
說不準剛開始的時候,這就是一個圈套,在等著他去鑽,要不然道士和刺青幫的人都死光了,怎麼還能查到線索?
唉!大意了,走的時候,府尹大人說的很清楚,隻是去檢查不安定因素就好,其他的事情自然有當地的人去辦。
現在看來府尹大人是對的。
歇夠了,就站起身,扶了扶已經鬆了的腰帶,歎了口氣,就向夜色中走去。
“怎麼?心軟了?”
和尚出現了,神出鬼沒的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
“他這個人是一個老好人,比較執拗,如果不讓他的心如明鏡的話,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偏偏他又不是那種大奸大惡之人,殺起來手軟啊。
找了個機會,讓他知道全盤計劃以及為什麼要這麼做,也是有心拉他一把,誰知道他還是個膽小的,手心裏直冒冷汗,用喝酒來掩飾。
還以為我沒看見,裝的一臉的鎮定,你信不信他現在走路都在打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