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的小院中,風滿樓望著眼前的兩個嬌滴滴的美女,心中生出了一絲的無奈。
自己所要走的路如何的坎坷,隻有風滿樓心裏最清楚,也許在他沒有救出師傅師娘之前,根本就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樣與自己的另一半長廂廝守。
“風大哥,你今天擊殺楚天的一招真解氣,往常楚天見了我們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想不到他居然在風大哥手下連一招都走不了。”雲瑤帶著一絲的崇拜之情對著風滿樓說道。
對此,風滿樓也隻不過是一笑了之。這麼多年中,雖然不能說是身經百戰,但也沒少與魔獸爭鬥,戰鬥經驗多少也算是積累了一些。何況,風滿樓的修為遠高於楚天,能夠擊殺楚天也沒什麼了不起。
突然,綠竹小院的大門口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緊張和傷感。
“師弟……是你嗎?”
風滿樓和雲瑤等人聽到了說話之聲,紛紛向著竹籬笆門口望去,隻見一個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站在大門口望著自己。
風滿樓眉頭緊皺,思索良久也想不起自己在哪裏見過這樣一個帶著娘娘腔的帥哥。
略一猶豫,風滿樓笑著走上前拱手道:“這位道友稱在下為師弟,可在下的確想不起在哪裏見過道友,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娘娘腔青年雙目中晶瑩的淚水在眼中不停打轉,夾雜著些許的傷感之情一步步走上前,望著風滿樓那張俊俏的臉龐問道:“你……你可是叫……風……風滿樓?可是……藥……藥王宗韓浩雲的弟子?我是韓千落……”
當韓千落三個字落入風滿樓耳中之時,風滿樓的腦袋中仿佛想了一個炸雷,身體猛然間晃動幾下,有種搖搖欲墜之感,雙手不由得顫抖起來。
望著眼前的青年,風滿樓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不……不可能……師……師姐乃是女兒身,你身為一個男子怎麼可能會是師姐?若你今日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我不會讓一個知道我這麼多秘密的人存活於世。”
風滿樓話音一落,那娘娘腔的青年抬手解開束發帶,晃動幾下腦袋,三千煩惱絲順著肩頭滑落露出了一張成熟的麵孔,落在風滿樓眼裏有些熟悉,又有些的陌生。
“就算你是女兒身,這又能代表什麼?我和師姐從小在一起長大,師姐的一舉一動,包括她的容貌至今都深深地印刻在我的心裏,你的容貌雖說和師姐有三分的相似,但根本不是師姐的容貌!”
那青年,不,應該是那名婦女長長的歎息聲,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苦笑著搖搖頭說道:“師弟,隻要能見到你活著,師姐心裏就很開心,三十多年了,歲月可以改變一切。雖說師姐是一名修士,但是遭逢劫難之時,師姐也隻不過是一個煉氣三層的修士,也並未修煉過什麼駐顏之術。這麼多年中,容貌早就有了改變,再也不是之前什麼都不懂,隻知道每天跟在你身邊撒潑的小丫頭。”
說到這,那婦女用衣袖輕輕的擦去淚水,帶著回憶之色語氣深長的說道:“師弟,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偷偷跑到後山遇到野狼的事嗎?那一次要不是爹爹及時趕到,恐怕我們早就被野狼吃掉了。”
說到這,那婦女輕輕的拉起衣袖,露出玉臂上的傷痕。
風滿樓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那幾個被狼咬過的傷疤,再也壓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鼻涕也情不自禁地蜂擁而出,那胳膊上的傷疤,自己從小看到大,是在熟悉不過。
“師……師姐……”
“師弟……”
兩人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盡情的發泄著心中的傷感,三十多年來的種種全部用淚水來解決,就連對方肩頭的衣袍,也已被淚水打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西斜的落日也終於落下山頭,天色逐漸的暗淡了下來。
見風滿樓和故人重逢,雲瑤也很識趣的帶著陸巧倩悄然離去。
……
竹屋前台階上,風滿樓和韓千落像小時候一樣並肩而坐。各自訴說了這些年的經過,壓抑在心中數十年的話,終於有了一個哭訴的人。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已經到了夜深之時。
皓月當空,滿天的繁星一閃一閃的眨著眼。兩人坐在竹屋前的台階上,雙手抱膝凝望著天空中的繁星,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時刻。
就這樣,兩人久久不語,身旁也隻能聽到知了不斷的鳴叫,夜,顯得是那麼寧靜。
突然,韓千落長長的歎息一聲,有些傷感,更有些開心,眼眶中閃現出晶瑩的淚光,輕聲說道:“想不到師弟在這些年來修為已經到了如此地步,而且連玄真子以及藥王宗都已經被你滅殺,爹娘沒有白疼你……”
風滿樓抬頭仰望星空,表情惆悵的說道:“師傅師娘已經不在,藥王宗早已不是之前的藥王宗,存在和不存在已經沒有了必要,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之前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師姐,如今卻已為人婦,唉!當真是世事難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