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鳳凰涅磐(2 / 3)

這麼些年來,江湖眾人隻知有鳳凰台這麼個組織,卻從未有人真正見過所謂的鳳凰台正殿,更別說是天賜石卷了。鳳凰台亦正亦邪,殺手的事它做,劫富濟貧行俠仗義的事情倒也曾有過,而為首的公子聯璧,更是有上古名刃鳴鴻刀傍身,一身功夫俊俏至極,獨步武林無人可檔,許多年前便曾得武林盟主林梟稱讚道——

鳴鴻刀光驚雲雀,紅衣泣血鳳凰台。

公子聯璧行蹤詭異不定,見過他的大多都是敵非友,盡數魂喪鳴鴻刀下。今年,江湖中罕見的傳出鳳凰台正殿的位置,就在大錦與北闐邊境的鶴渡山上。這鶴渡山山形陡峭,邊關的寒風繞在山中時時常會聽到鶴唳一般的尖銳聲響,因此取名鶴渡。

鶴渡山易守難攻,上山尋寶的人因為陡峭的山形墜落的便有十之二三,更別說攻上山頂了。眼下在山下折騰著的正是北闐人,今日已經是第三次攻山了,倒真是一群認死理的榆木腦袋。

當初傳出消息就是為了探查各方勢力,借機將鳳凰台培養數年的探子放出去,插在各個勢力當中。如今事情辦到一半,祝郾卿這一走,怕就盡不到十成十的效果了。

祝郾卿沉默了片刻,一揮手便是一股勁力直衝宗檀而去,看著他嘴角慢慢流出深紅色的血冷聲道:“下次再讓我聽到你說這樣的話,便去戒樓領罰。”

宗檀臉色微微一變,調理了一下氣息後咳出一口血來,頭深深的低著道:“屬下知罪。”

空氣中依舊彌漫著不變的冷凝,可是壓力卻漸漸消散。宗檀抬頭環顧四周,房中除了他自己早就沒了別人。扶著一旁的椅子站起身來,宗檀行至窗邊向下一看,隻見一道深紅色的身影似疾風一般掠過山腰,先是融進了山腳下的紅光中,隻聽人聲嘶喊越發強烈,不一會就沒了動靜。鳳凰台的人剛剛退回山中,那仿若浴火鳳凰的身影卻一眨眼便沒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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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璴自從落水當晚服下封脈丹後,第二天便恢複了意識悠悠轉醒,隻是小臉依舊慘白如霜,隻能倚在床上,披著厚厚的狐毛披風看書。襄親王妃早間來過,又是默默的流了好一陣子眼淚後才被襄親王帶走安撫。楚翊在軍中的事情耽誤不得,雖然不能告假,但是每每回府都要想去楚璴的院子裏看一圈,就連早上出門前也是一樣,日日不落。

楚璴用了折損壽數的藥物之事不知怎的,在她回府後便傳了開來,現下錦京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位小郡主隻能活到二十歲。更有甚者,說楚璴命中帶克,無奈身邊都是命硬的皇族之人,這才將自己克成了個短命鬼。

“郡主,那些人太過分了!他們怎麼能這麼說!”

玉橋紅著眼睛,一麵往楚璴的被窩離塞了個暖爐,一麵憤憤的說著。反觀楚璴,此時倒是一臉平靜,就像服用封脈丹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般,自顧自的翻著手中的書,津津有味地看著,一派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閑散模樣。

楚璴自打清醒過來後就像變了個人一般,少言寡語到了極致,越發沒有了小女兒的樣子,就像是在這幅年輕的軀殼中硬塞了一個陳腐的靈魂,看著矛盾,卻又詭異的合理。玉橋見狀也不再多說,隻輕輕說了聲“奴婢在外邊伺候著”後便退了出去。房間中燃燒著景帝前幾日特意賜下的銀霜碳,時不時傳來幾聲“劈啪”的燃燒聲,在空蕩蕩的房間內居然還蕩出了幾聲細微的回響。

楚璴的雙眼從書冊上慢慢移開,腦中回憶著當日在荷花池底的摸到的錐形鐵塊上的花紋,細細想來竟有種曾在哪裏看到過的感覺。右手下意識的摩挲著書頁,楚璴出聲將玉闕喚了進來吩咐道:“你去九轉樓,將這個交給單於燕回。”

楚璴抽出封信遞了過去,見玉闕躬身退出去後才又挺直了身子,伸手按壓著有些酸脹的肩膀,臉上竟掛上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不破不立,既然有人看襄親王府不順眼,那她就讓這局棋更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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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府。

隻是單純的落水,宋其涵平日裏看著柔弱,這幾日卻已經養了回來,除了提起那天的事情還有些後怕之外,身子倒是沒落下什麼病根。這一日下了朝,宋階剛回府便被宋其淳堵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