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以後我的右手基本廢了,是嗎?”田三打斷了唐課的話,隻是他的話很冷靜,冷靜得太不正常。而且,說罷,田三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這讓唐課匪夷所思。
“隻是不能劇烈運動和提取重物。”唐課還是做了最後的解釋。
“嗯,知道了!謝謝醫生,以後我會注意的!”說罷,田三站起來,作為軍人還是為醫生的付出敬了一個軍禮。禮畢,田三忍淚轉身而去。
站在特護病房門口,田三試著用右手擰開門鎖,隻是稍微使力便感覺小骨陣痛。他此刻笑了,一滴眼淚低落。用左手推開門,站在門口,田三靜靜的看著正趴在床沿睡覺的馮麗萍,清晨的陽光打在她的臉上,更讓人憐愛。
輕聲的走近,慢慢的蹲下,緩緩抬起右手,溫柔的用指尖觸摸著馮麗萍的蘋果臉。指尖的冷,瞬間凍結整個心髒。
“怎麼都不披上一件衣服?”怕馮麗萍在這個冰冷的早晨感冒,田三取了自己的迷彩,輕輕的給馮麗萍蓋上,生怕自己顫抖的右手動作太大,驚醒了心愛的女孩。
但是,馮麗萍還是被驚醒了,而且站起來就對著自己吼了起來。還是他熟悉的那個女人,所以他笑了。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被馮麗萍這樣照顧,他不知道自己這一輩子,是不是已經注定不能少了有眼前的這個女人。
“趕緊躺下!”馮麗萍的聲音依舊堅定冷俊,如同命令般不可反駁。
田三隻是笑著服從命令,看著馮麗萍為自己蓋上被子。他已經知道,怎麼將眼淚吞進肚子裏,而對著自己的女孩歡笑。
“李斯怎麼樣了?”不想和馮麗萍說自己右手的事情,而且他隻想知道李斯到底怎樣了。
馮麗萍放下了手裏的水杯,愣了一下,瞥眼看著田三,問道:“現在的你,應該多關心你自己!”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就告訴我,他怎麼樣了。”田三說著,伸出右手緊緊的握住馮麗萍的手腕。他的手在顫抖,他的小骨的刺痛讓整個腦子都陷入空白,但是他盡力的保持住自己的鎮靜。
馮麗萍看著顫抖的手,感覺著指尖傳來的力道,她突然想哭,但是她忍住了,笑著說道:“放心吧,他也隻是受了輕微的腦震蕩,休息兩天就好了。”說罷,又輕輕的將田三的右手放進被子裏。
“太好了!那等我出院了,還得好好找他比劃比劃!丫的,我們還沒分高低呢!”說著,田三又興奮得手舞足蹈起來,左手將右手手指關節捏得哢哧直響,可是右手……但是他卻一直強顏歡笑。
馮麗萍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知道,她不能毫無理由的不準田三不用右手,那樣會被他發現。她隻能忍著痛,允許田三做一些輕微的動作,不準田三隨意的做任何劇烈運動。
第一天要做俯臥撐,馮麗萍便躺在田三麵前,路過的文露見了趕緊將透視窗蓋住,田三也之後放棄。
第二天要做仰臥起坐,馮麗萍便將臉放在田三坐起來就能親到的地方,田三隻能放棄。
就這樣,時間來到第四天,田三站在窗口望著歌樂山,他真的忍不住這樣的特殊待遇,他想回去,回到隊伍裏進行正常的訓練。
又是一個清晨,馮麗萍安靜的趴在床沿睡了過去,這一次她終於睡得很死,連田三偷偷出了院回到了部隊都不知道。而等馮麗萍回到基地,看著田三已經換好夏常服,站在隊列裏,進行軍姿訓練,她根本不管是否會影響正常訓練,走到田三身後便是一掌狠狠的劈在田三後腦勺上。
田三倒了下去,馮麗萍也哭了出來,所有人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