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看著千秋,喉嚨幹澀嘴巴泛著苦味。
千秋收起剛才的冷臉,語氣溫和道:“他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我扯扯唇,卻沒有說出一個字,就這樣定定看著千秋。
陸判說的那些話很重,可是也很有道理。千秋不會對我動情,可是我難保證我下一次再出事,他不會不救我!更何況,他斬了情劫我沒有啊!
現在我是在動心階段,萬一這份心動轉變成……後果真的不能想像!
“其實我都知道了,你不必放在心上。等鬼村的事了了,我自然會離開。”千秋拍拍我的肩膀,話語溫和眉眼間帶著我看不明白的溫柔。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害怕控製不了自己的心啊!
“沒什麼可是,既然我們是合作夥伴,我當然不會不管你。”
“那好,咱們就說定了,我們隻是合作關係,你不會對我動情,我也不會對你有意。等到鬼村的事完了,不管你的任務有沒有完成,我們就解除合同,從此以後各走各路互不相幹。”我低下頭快速把這些話像背台詞一樣背完,眼角有一種不明液體悄悄滾出來。
千秋卻伸手勾住我的下巴,修長的手指輕輕拂去眼角那滴露珠兒:“好。”
我勉強打起精神,一邊收拾工具一邊似不經心說道:“其實陸判說得也挺有道理,你就不怕哪天你被我連累?還有,他說你是有……有什麼?有病,有傷還是有難言之隱?”
千秋怔了一下,緩緩道:“我沒病也沒傷,也沒有什麼難言之隱,他要說的是我有恩必報。”
這下輪到我怔住了,有恩必報?我對千秋沒什麼恩啊!
這個家夥到現在都不知道多少歲了,我怎麼可能對他有恩?唔,難道是我前世或是哪一世對他有恩?
“好吧,我就當你是白相公來報恩好了。東西收拾好了,我看時間也差不多,走吧。”我把工具箱提在手裏,卻被千秋搶過去:“我來拿就好。”
我沒和他爭,一路無話到戴時飛說好的地點,是郊外一處農家樂。
“苗小姐君先生來了,吃晚餐了嗎?”戴時飛雖然是和我們兩個打招呼,但壓根就沒有開千秋,仿佛千秋隻是一個不相幹的透明人。
他這樣我心裏非常不爽,故意親熱挽著千秋道:“多謝,我們已經吃過了,戴老板我們的目的地在哪裏?”
戴時飛眼神飛快掠過我挽千秋的手,臉上的笑容更加溫和:“不要叫老板這樣客套,我希望你叫我的名字,或是直接叫我時飛,我的家人都這樣叫我。”
我感覺到身邊有股涼意,想來是千秋看不習慣這個土豪,拉拉他我皮笑肉不笑道:“抱歉我不是你的家人,所以我不能夠那樣叫你,就叫你戴先生吧。”
戴時飛眼底劃過一抹不明情愫,但並沒有露出不快:“你高興就好。我們今天就在這裏,聽說這個農家樂鬧鬼,我想拍下來。”
鬧鬼?我眼角餘光掃了這裏一圈,並沒有感覺到這裏有陰氣和鬼氣。
“怎麼拍?對了,今天就算第一天吧?”我好像還沒有和這個家夥簽合同,說好的五天到時候他變卦了怎麼辦?
“對,今天就是第一天,苗小姐請不要懷疑,說好的五天就是五天,這五天我們會去不同的地方拍攝。”戴時飛笑笑,笑容其實挺好看。
接下來我了解他要怎麼拍,其實很簡單,我就是他要拍的視頻裏的女主角——之前已經有了很多個女主角,但我是出現時間最長的;要做的事情更簡單,那就是陪著他一起等,等到鬼怪出現,然後重點拍我看到鬼怪的樣子。
了解到這些後,我又有了一個疑問,那就是他既然從阿大那裏知道很多,是想讓我收了鬼呢,還是想看我被鬼嚇?
戴時飛似乎能夠知道我心裏在想些什麼,開口問我:“我聽阿大說你是天師還是天師後代,如果可以的話你看到鬼能不能表演一下收鬼?”
我扯扯唇角,覺得他是在明知故問,沒好氣道:“我說我是天師你信不信?要我收鬼可以,但是收鬼的酬勞我向誰要?天師也要吃飯。”
戴時飛嗬嗬笑了,似乎覺得我的這個問題很有趣:“既然你收鬼時我要拍下,當然我付。”
我哼了一聲不說話,這裏又沒鬼我收個屁,看來這晚的錢很好賺。
農家樂的老板讓青給帶過來,這老板是個相貌平平一看就隻是個生意人樣子的人,苦著張臉道:“戴先生,這次麻煩你了,拜托你幫幫我,這些天我讓這隻鬼鬧得雞犬不寧根本就沒有辦法做事。”
我本就不在青和農家樂老板身上,而是在另一個人身上,這個人我算是見了一個半麵。為什麼是一個半麵?
因為那時候我根本就看不清他長什麼樣,第二次才看清他是啥樣,他就是受了什麼D懲罰的藍。
藍之所以會吸引我的注意,是因為他現在坐在輪椅上,我不知道他是受了傷還是受了懲罰,更不明白他現在都坐輪椅了幹嘛還跟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