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我所料,在我跟鬼眼陳說了打算請林可兒幫忙之後,他並未拒絕,於是我便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林可兒的電話。
接到我的電話,林可兒有些驚訝,她似乎是沒想到我會主動打電話給她,我在電話裏並未跟她細說,隻說有急事找她幫忙,讓她在公司等我一會兒。
一個小時之後,我和鬼眼陳趕到了林可兒公司所在辦公樓的樓下,這時候已經是傍晚七點多鍾了,辦公樓裏大部分人都已經下班,隻有幾層樓還亮著燈光,當然也包括了最頂層,那是林可兒的辦公室所在。
我將車停好之後,扶著鬼眼陳直奔辦公樓,誰知剛走到辦公樓的大門前,卻被一名滿臉橫肉的保安給攔住了,我一瞧那名保安,有些眼熟,思索了片刻才想起來,他就是我和賤賤第一次開著破桑塔納來的時候,將我倆攔在停車場外麵不讓進,狗眼看人低的那個家夥。
對方顯然沒認出我,而且因為我和鬼眼陳剛從滿是泥濘的林子裏出來,不但褲腿上沾滿了黃泥,身上的衣服也被樹枝刮破了,鬼眼陳更是由於長時間沒有洗澡洗臉,全身上下都髒兮兮的,還胡子拉渣、蓬頭垢麵,那家夥見狀,臉上顯露出厭惡的神色,張嘴便吆喝道:“都下班了你們還來這兒幹嘛!快走!快走!”
我並不想跟這家夥吵架,冷冷說道:“我是來找林小姐的,和她約好的。”
“找林小姐!?你以為你是誰呢!像你這樣的我見得多了,每天不知道要招呼多少個,不就是討要工資嘛,找你們包工頭去,別在這兒瞎扯,趕緊走吧!”
原來這家夥是把我和鬼眼陳當成是農民工,來討要工資的了。不過還別說,我和鬼眼陳現在的模樣真有點像是剛從工地上下來的。
對方見我倆還不走,似乎有些不耐煩了,竟站起身來,伸手便將我和鬼眼陳往外推。
由於鬼眼陳的胸口處有傷,這家夥一手正好推在了他的胸口上,鬼眼陳不由得眉頭一皺,並哼唧了一聲。
我頓時便火了,一把抓住那家夥的左手用力一擰,隻聽“哢嚓”一聲響,他的左手腕被我這麼一下給扭脫臼了,他立刻發出了“啊”的一聲慘叫,我又伸出另外一隻手,抓住他的腦袋一把按在桌子上,沉聲喝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下次你要是再敢攔老子,老子就廢了你!”
我說完之後,抓住他的後衣領往上一提,再往旁邊用力一甩,他一下被我甩出去了一兩米遠,跌倒在了地上,他捂住左手腕爬起身來,神情顯得有些痛苦。
他驚恐地望著我,微張著嘴巴,卻不敢再多說半句話。
我懶得再理這個欺軟怕硬、狗眼看人低的家夥,扶著鬼眼陳大步朝樓內走去。
我倆乘坐電梯到達了頂層二十八樓,剛一走出電梯,我便發現董曉丹居然正坐在那張半圓形的桌台前。
“曉丹!你怎麼還沒下班呢!?”我不禁有些驚訝。
“在這兒等你呀!可兒說你會過來,我就在這兒等著,貴賓駕臨,反正也得有人伺候不是。”董曉丹調侃起我來。
我白了她一眼:“你就知道擠兌我!”
董曉丹嘴唇微微一翹:“我擠兌你了嗎?你可別亂說哦,萬一讓林小姐知道我擠兌公司的風水顧問,炒了我魷魚,你擔得起責嘛!”
自打從西藏回來之後,董曉丹與我說話的語氣便輕鬆了許多,時常開我玩笑,我拿她沒啥辦法,不過心裏其實蠻享受這種被她調侃的感覺,我和她之間的關係仿佛又回到了大學時代。
董曉丹很快注意到了我身旁的鬼眼陳,立刻瞪大了眼睛,吃驚地喊道:“啊!你是陳伯!?”
董曉丹與鬼眼陳其實隻見過一次,便是當年在王海家位於市郊的別墅,不過因為鬼眼陳左眼隻見眼白,長相比較特別,再加上她見識過鬼眼陳的通靈能力,所以她對他可謂是印象深刻,一眼便認出了他來。
鬼眼陳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衝董曉丹微微點了點頭,不過什麼也沒說。
董曉丹發現鬼眼陳臉色煞白,忙問我:“陳伯怎麼了?我看他臉色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我回答說:“陳伯被邪教中人給打傷了!”
一聽邪教中人,董曉丹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她畢竟剛吃過那幫家夥的苦頭,自然是談虎色變。
我們正聊著,林可兒從她辦公室走了出來,笑著說:“不是說找我有事嗎,我等了半天都沒來,原來是在這兒和老同學打情罵……”她一番話還沒說完,忽然發現了站我旁邊的鬼眼陳,頓時震住了,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