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榮忙向黃一仙問道:“師傅,那現在該怎麼辦呢?”
黃一仙沉吟了片刻,緩緩說道:“要想治愈他們,先得驅除他們體內的邪氣。不過我這次來也沒想到會碰到這種事,所以沒做準備,得先製一些驅邪符才行。”
徐茂榮立刻點頭道:“製符的材料我有現成的,師傅還需要準備些什麼?”
黃一仙轉頭看了看我們幾個,說道:“這樣吧,偉兒和軍娃子跟著茂榮一塊去製驅邪符,文老板和石宇跟我一塊進去瞧瞧。”
賤賤一聽,立刻便不幹了,嚷道:“我也想進去瞧瞧。”
黃一仙瞪了他一眼,喝道:“你進去看什麼!裏麵邪氣太重,你是純陰八字,還是避諱一點好。”
賤賤多少還是有些害怕自己被陰邪侵體,沒有再堅持,老老實實地與牛胖子跟著徐茂榮一塊製符去了。黃一仙讓看門的那倆老頭打開了掛在祠堂大門上的鎖,他緩步走到門前,取出幾道表黃紙符捏在手中,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推開了祠堂大門。
而就在大門打開的一刹那,我立刻便感覺到一股陰寒之氣襲來。我不敢大意,也趕忙悄悄摸出了一道鎮邪符,這道鎮邪符是在無塵子的指點下製出來的,與普通的符紙不同,用的材料並非是常見朱砂和表黃紙,而是黑狗血和桃木紙。
所謂桃木紙,是用桃木打成的木漿製作出來的原紙,呈淡紅色,因為桃木又名降龍木,本身便具有很強的驅邪效果,所以用桃木紙製出來的紙符驅邪效果也遠強於用普通表黃紙製出來的紙符。
我們仨跨進祠堂,隻見祠堂正中央擺放著徐氏祖宗的靈位牌,不過燭火香爐都熄滅了,顯得冷冷清清,在神龕旁邊有一道拱形側門,從裏麵傳來一陣痛苦的呻吟聲,我們仨相互對望了一眼,那條側門緩步走了過去。
剛跨入那道門內,我們仨便都被眼前的情形給震住了,隻見在一個約摸二十來平的院子裏,橫七豎八地躺著一二十個村民,而這些村民的身上,無一例外都長滿了大片大片的紅褐色丘疹,看起來還真有點像是牛皮癬。而且正如徐茂榮所說,這些村民都是弓腰駝背,一些人的脊柱處甚至像是突了出來,看起來甚是恐怖。
所有村民都轉頭望向了我們仨,他們的眼神當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助,而且他們一個個都是雙眼血紅,有些人的眼珠子甚至已經有些往外凸出。
見此情形,我不由得心裏咯噔一下,這些村民的模樣,正是中邪的征兆。而且那些眼珠子往外凸出來的,表明中邪毒已經很深,隨時都有發作的可能。
我忙小聲說道:“師叔小心,這些人隻怕隨時都有可能攻擊我們。”
文青山一聽,不敢怠慢,趕忙摸出了幾枚銀釘。
黃一仙什麼也沒說,他深吸了一口氣,緩步走到離我們最近的一名女性患者麵前,伸手過去,摸了摸女性患者手上的丘疹,臉上頓時露出震驚地神情:“怎麼會如此堅硬!?”
他話音剛落,一名症狀稍輕一點的男子扶著牆壁艱難地站起身來,張開嘴,艱難地衝著我們發出了“啊啊”幾聲,他似乎是想對我們說些什麼,但卻說不出話來。
黃一仙快步走到那人身旁,盯著他看了一會,似乎認出了他來:“你是徐茂才!?”
那人點了點頭。
黃一仙立刻轉頭對我和文青山說:“這是徐茂榮的哥哥,徐茂才!”
我和文青山也走了過去,文青山衝徐茂才問道:“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們些什麼?”
徐茂才又點了點頭,但他還是沒辦法說話。
文青山立刻從包裏取出紙筆,遞到徐茂才麵前,說:“要不你寫下來吧!”
徐茂才雙手顫抖著接過紙筆,趴在地板上寫了起來。
他的手背上也生滿了又紅又硬的丘疹,不過好在他的手指還能活動,勉強能夠握住筆,隻是並不能像正常人那樣書寫。
他伏在地板上哆哆嗦嗦地寫了半天,寫出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我們仨歪著腦袋看了好一會,才終於認出那幾個字--妖怪來過。
我們仨都吃了一驚,黃一仙忙衝他問道:“什麼妖怪?”
徐茂才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丘疹,文青山立刻明白了些什麼:“他是不是想說,就是引發你們身體疾病的那個妖怪?”
徐茂才艱難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