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姒抬首看了看司靳樺,他臉上依舊不露聲色毫無動容,看來他也是視人命如草芥的。
“堂兄,姒冒昧的問向你討教一個問題,你和蒼九燭兩人,誰更勝一籌?”她承認,她看不透他,不論是表露在外在的為人武功,還是隱藏在深處的城府打算,他,她完全琢磨不透。
而焚天嶺主蒼九燭,他的武功,陰險,在多年前,她曾親眼看見,那是個與惡鬼為伴,與虎謀皮的……蛇。
司靳樺笑笑,狹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漫不經心道:“不相上下。”但是再加上和尚,那就是穩操勝券,再加上許持言,以三對一,蒼九燭,必死無疑。
重姒看了看周圍的人,顯然也明白了她們的優勢,啟唇:“那不如,我們就一勞永逸。”
司靳樺接到:“永除後患。”
重姒笑的溫柔,對著司靳樺點了點頭:“正是如此,堂兄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堂妹真不愧為一介婦人。”
重姒莞爾,司靳樺這是在諷刺她最毒婦人心,不過那又如何,總歸,這些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即使遺臭萬年,百年後連屍骨都為人唾棄,她也,無所謂。
隻區區一個最毒“婦人”心,對她而言,已是最好的結局,她的結局,是,不得好死。
屋外突然萬籟俱寂,樹亞沙沙聲淡去,在一瞬間天地間,隻剩下隱隱風聲,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娘子,你又騙了我呢”沙啞的嗓音從屋外傳來。
重姒皺了皺眉“你們先不要出來,免得激怒他,我說動手後,就麻煩堂兄了”
“吱呀”重姒將門推開,朝著門外斜斜站著笑的嫣然,周身漾起如水般的柔順氣息。
“九燭,我剛剛還在愁你若是找不到我,可又該生氣了,索性讓你找到了。”重姒撫了撫發髻邊散落的發絲,感受到隱藏在發間的銀針,才蓮步款款的走向蒼九燭。
蒼九燭伸手撫上重姒的咽喉,雙指間緩緩用力,重姒淺淺勾起唇角。
因為被遏製的呼吸,顯得幾乎低不可聞:“九燭”
嘶啞的聲音傳入耳中,從咽喉中發出那帶著慘淡的聲音,蒼九燭的雙手一顫,略微顯得慌亂的將手收回,當在看見重姒脖頸上那一圈明顯的青紫色淤痕後,瞳孔狠狠的縮了縮。
他剛剛……差點就,殺了她。
蒼九燭摸上那青淤的痕跡,食指逗留的來回撫摸,頓了頓,將雙唇印上重姒的額頭:“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會殺了你!”
眨了眨眼,明智的避開那個敏感的話題,重姒撫上蒼九燭蘊含著薄怒的唇角:“九燭,承歡她是?”
曾經,她放下過一次季承歡,那年,她成了魔鬼,而在次看見季承歡,當年有著明媚笑容的師妹,卻變得……她知道,這一次,她放不下了,季承歡沒有錯,她溫暖了她為數不多的光陰,如果可以,她想讓季承歡可以,一生無憂。
所以她一人出來,獨自麵對蒼九燭這個危險的人物,她隻有知道季承歡經曆了什麼,才可以將她拉出萬丈深淵,從承歡眼中,她看見的,是自己。
與其說她想救贖季承歡,其實,她想救贖的,是曾經的自己……
“季承歡?”蒼九燭瞥了眼懷中的重姒,懷中的人滿身的狼狽,脖子上有著他的留下的痕跡,脆弱的隻需要一根手指,他就可以殺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