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是大欽國師答應下嫁於流鑒姬瑞的日子,或者說,是現在在富陽的國師,答應下嫁的日子,而重姒說,三日後,要司靳樺娶她,身為國師不能無故毀約,更何況是與一國之約,她並非不能拒絕,身為國師,她有這個權利,可失了一國之約的後果,怕是會讓她失去一臂……
那麼隻能夠是別人來阻止了,至於人選,直覺告訴她,司靳樺可以做到,從流鑒皇朝的手中將她奪走。
而且,司靳樺給她的感覺帶有極為強烈的熟悉感,記憶中,也有一個人,給過她這種感覺,可無論如何,她都想不起,這是一個機會。
甚好;就依堂妹,許持言的唇抿成了一條線。
“箜!”已經變得熟悉的聲音不在溫潤如玉,卻終究沒有任何的立場勸說,頓了頓,他的聲音微弱:“終身大事,你應該……好好的考慮考慮,箜?”臉上帶著苦笑。
炙熱的陽光下,許持言臉上的表情一覽無餘,他的臉上有著溫柔的笑意,卻不是他平常慣有的那種笑意,那份溫潤中,帶著苦澀,低沉的聲音中,帶著微微的苦澀。
“許公子,我並非是一時衝動,也不是為了尋找一個替死的羊羔。”重姒轉向許持言說道,烏黑眼中的神色滿是認真。
說實話,重姒對於許持言的反應是有些吃驚的,畢竟淡雅如許持言,在她說出這句話後竟然控製不住自己,皺了皺眉,那麼,要是小梨再死在你親人的手中,你又會變成什麼模樣。
“我們混鯤一族的女子,隻能嫁混鯤一族的男子,否則,會發生不可預測的災難,造成的後果難以預計……”重姒接著說道。
所以,並不是你不夠好,相反,你足夠優秀,可錯在命運,錯在,規則,恨麼,恨的話,那就去破壞所有的規矩吧,去摧毀,別人的命運。
說著重姒麵上泛起了紅暈“堂兄,也是個極為優秀的人。”
司靳樺對此不置可否的笑笑,懶洋洋的眯起了狹長的雙眸,連個眼神都懶得瞥許持言,滿眼愉悅的看著重姒,聲音不在充滿慵懶,反而帶著些許的調侃:“堂妹,也是極為難得的佳人。”
大欽王朝,這是塊水土不侵的肥肉,而大欽的國師,是大欽臣民的人心所向。
許持言默不作聲的看著重姒,司靳樺眼底的玩味毫無遮掩,和尚尷尬的坐在桌上,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時間桌上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重姒隻做沒有發現幾人異樣,柔聲道“那是堂兄何時起程,去大欽。”
大欽,是四國中最為安逸的國家,四季如春,富足而兵強馬壯,臣民有著堅不可破的信仰,再加上一個可以推測天機,號令江湖使人心甘情願臣服的國師,在這樣的情況下,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堂都無疑是一塊踢不動的鐵桶,而流鑒地處偏僻沙漠,國內內亂不動,——野心勃勃,四處招兵買馬,試圖將四國的版圖都納入囊中。
流鑒與大欽相鄰,要一統四國,便必須踏過大欽,而大欽的朝堂幾乎無懈可擊,唯一的突破口隻剩下——大欽國師,重姒,那是一個女子,那是一個可以憑一己之力,號令江湖的女子,甚至她本身的能力,也是讓人那麼覬覦。
但姬瑞接到接近大欽國師重姒的聖旨時,他隻粗粗的掃視了一眼,甚至於是不屑一顧的,不過是一個……女人,那種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生物。
既然大欽臣民愚昧的相信一個女人,那麼若是那個女人死於暗殺,肯定會引起大欽的混亂,這種方法比起他慢慢接近來的更為迅速,不過令人意外的是,竟然沒有殺手願意接這一筆‘買賣’,甚至還有些在知道他要的是大欽國師的命後,翻臉反悔殺了替他傳達命令的人,甚至還在暗中探查這樁買賣的真實金主……
好在他向來謹慎,沒有泄露自己的身份,隻不過就連如此,那些人到現在還沒放棄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