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給你!”
阮含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布包,遞到我麵前。我朝小包包裏一瞧,赫然是一顆玻璃球大小的白色珠子,滴溜溜地散發出陣陣寒氣。
我大奇:“這是?”
“剛才吧白色蝙蝠燒成灰燼的時候,我從它張開的嘴巴裏摳出來的!好冷啊,你快拿走!”
她一把將那珠子連同袋子拋給我,我順手一接,即使隔著布袋也感覺到一股寒意直透骨髓,難為這小丫頭拿那麼久,真是心誌堅毅。
狼王白滿歪著腦袋,見到那珠子,原本黯淡的眼神突然變得驚喜,湊到我身邊說:“主人,這是白吉的定風珠啊!據說這珠子能操控風雪,它就是靠著這東西才會如此霸道囂張的。”
“哦?”我將珠子用手指捏住,朝著太陽細細觀察,透過光,珠子裏麵果然有雲氣在流轉不斷,神奇無比。
我問白滿:“這東西怎麼用?”
白滿說:“據白吉所言,隻要含住它,就能運用其中的神通,主人你要不要試試?”
我想起蝠怪白吉的惡心嘴臉,想到這珠子就是從它的屍身上摳出來的,不免有些厭惡。但眼角卻看到白滿的眼裏都是期待,索性就丟進了它的嘴裏。
“白滿,你試試吧!”我一把將珠子推進它張開的大嘴裏。
白滿根本沒料到我會將定風珠塞進它嘴裏,驚愕間居然“咕咚”一聲將珠子吞了下去,這下糟了!
果然,白滿立刻在地上打起滾來,這珠子實在是太冷了,我捏在手裏都受不了它的寒氣,更何況是吞下肚子?我看他想要珠子,就想塞給他,沒想到好心做了壞事,這回可把它害死了。
白滿哀嚎陣陣,嘴裏不斷冒出寒氣,隻怕是腸子都結冰了。撲騰了幾下就不再動了,我一摸,他全身冰涼,皮肉僵硬如鐵,已經被凍成冰了。
“白滿!”
我急得團團轉,將他抱到火堆邊,同時不斷把自己體內灼熱的氣息輸入它體內,希望能救它一命。
但一切都無濟於事,狼王的身體從內而外的變冷,到最後連皮毛上都結出了冰霜。源源不斷的寒氣透出來,使得那些冰霜越積越厚,一點點將它包裹起來,最後就成了一大堆的霜球。
調皮的弟弟拿著樹枝去捅那霜球,但樹枝一碰到霜球,那寒氣立刻順著樹枝蔓延開來。若不是我眼疾手快,一把打掉了他手上的樹枝,恐怕一瞬間這小精靈也會被冰封。
那小子看到樹枝變成了冰棍,嚇得吐了下舌頭就躲到了姐姐身後,再也不敢碰那霜球了。
“走吧,誰也別碰它,離得遠遠的。”
我拉著三個小東西離開了院子,回頭再看了一眼白滿,內心充滿了自責。
“叔,大狼死了嗎?”阮含月瞪著大眼睛問我。
我點點頭:“是叔叔不好,害死了它。咱們快走吧,等下還有幾個厲害的妖怪要來,咱們可不是對手。”
她跟上來:“這些妖怪是不是因為之前打死的吮指婆婆才一個個過來的替他報仇的?”
小丫頭眼睛裏全是自責,我憐惜地摸著她的腦袋:“不是的,它們是為了我才來的,它們都想吃掉叔叔,所以才過來。可與你沒關係,你別難過!”
小家夥默不作聲,兩個調皮的弟弟也不鬧了,一個個像尾巴似得跟在我身後進了村。
村長裏靜悄悄的,像是個死域,所有的人都被村長叫到了祠堂躲起來了,一路過來都是門窗緊閉,渺無人煙。
祠堂裏倒是熱氣騰騰,爐灶燒得火熱,全村的老少都聚在裏麵,那些女人都是做飯食的能手,正在做著幹糧。一張張美味的餅被做了出來,分發到各人的手裏,應該就是躲避時的口糧。
村長正忙著將一桶桶井水送進地窖,見我過來,立刻放下手裏的夥計迎了上來。
“怎麼樣?那妖怪滅了吧?我聽到好大的動靜,似乎阮家的屋子都給燒了,又是敲鑼又是打鼓,李兄弟真是神人!”
我尷尬一笑:“滅了,若不是這三個小家夥,我怕是就回不來了!”
村長笑眯眯地看著阮家的三個小東西在香噴噴地吃著餅,開口說:“山裏的孩子心野膽子大,尤其是這三個娃,父母不在身邊,自己照顧自己,撿山貨、抓野物,一點不需要我們幫襯,真是了不起啊!”
“下午還要來更多的妖怪,村長你們千萬不要出來,若我有命回來,自然會來找你們。她們三個,就交給你了!”我把三個孩子攏過來,推到村長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