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黃藥師的笑(1 / 1)

太子即位便下旨恢複嶽飛諡號,追封為鄂國公,剝撤秦檜的官爵,召嶽霆入健康麵聖。

嶽霆卻早攜了小雙兒奔了越州。

原來兀鐵當日離開木屋,到各地召集了很多反對完顏亮的舊故,時時尋找機會刺殺完顏亮。

燕京城裏正遇嶽霆三人被圍貢院,便接應了出來。出城失散後,小雙說定去了遼陽。兀鐵等早有勸烏祿自立的打算,叫上幾個誓殺完顏亮者,與小雙兒一起到遼陽,如此便比嶽霆遲了幾日。

嶽霆關心的卻在別處,每到睡時便猥著小雙兒,沒完沒了的問:“完顏烏鐵可是跟你這樣了?”

小雙兒便咯咯的笑:“你說呢?”

“一定是了,你喂過他奶,他還不總記著。”

“是姐姐喂的,又不是我。”

“那時候哪還分得清楚,分得清也會裝糊塗。”

“咦?你不經常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當然也可以多幾個情郎嗎?到自己身上就受不得了。”

“嗯,受不得,受不得,說得輕巧做來真是不易。”

“那你跟玉哥兒有沒有——”

直到了家,沈老夫人一席話使兩個再沒心情胡鬧了:有個叫張複的,奉雷行之命,前幾日來接了沈衝、一奇、何川、二娘、大雙兒、藥師去了蒼山。

嶽霆心裏沉沉的:“江北正亂,大伯怎麼會此刻來接家眷?張複,張複——聯名上書救嶽飛、第二次在江北岸邊,放了王氏;上蒼山後又遊說道教去五國城,再就沒見過。”突然驚起:“每一次都有白雲四果出現。燕京貢院使唐刀的其中一個,白白的臉——那次阿那含、阿羅漢沒蒙麵,因為我們突然行刺。對,高矮胖瘦都對。”嶽霆幾乎確定了,張複是阿那含、阿羅漢中的一個。與雙兒更不敢稍歇,拉了兩批好馬便追。

至淮河一路均見百姓歡欣慶祝,再往北卻是到處荒蕪凋敝、殘垣焦土。

過了徐州境,正遇雷行飛馬趕來:“張複使人來蒼山,以一奇、大雙兒等要挾雷行率義軍往宿州。”

三人更不耽擱,疾奔宿州。半路又遇王友直趕來:“剛克了大名府,卻有來報,張國安殺了耿京,帶二萬餘義軍去宿州投金。”

“張國安、張複——”各自說完更覺陰謀頗大。

再奔了一夜,已到宿州近郊,果見義軍紮營在城外。也不歇馬,四騎直闖過去,寨門兵哨上前答話:“辛棄疾剛帶著五十個兄弟來投——”四人已奔了中營。

遠遠看到好一條大漢站在馬上,手裏舉著一個人高聲道:“孝宗即位,命我等來接眾兄弟回南,諸軍集結,押解張國安即刻起程!”

大帳裏突然撲出一人,鋒利的唐刀直刺那大漢。嶽霆等剛好趕到,四人齊從馬上躍起,各施絕技,將他拿住,再看正是張複。

嶽霆沉聲問道:“方舟子呢?”

張複卻是一笑:“被我扔在五國城的茅房裏。”

“你故意放走王氏,幫秦檜刺殺皇子,當年為何又串聯上書救嶽帥?”

張複不理,對雷行道:“金太子元英在宿州稱帝,已被我三弟四弟殺了——不是帶大家降金,是利用宿州十二萬金兵替我們打頭陣,將來有一日滅金伐宋弟兄們都是開國功臣——”

雷行突道:“你們是張邦昌的後人。”

張複一愣道:“不錯,當年我父為救大宋君臣,不得已而稱帝,卻被那些恩將仇報的小人逼死——無倫趙宋還是金帝,都是我們仇人——雷兄,如你願意,我們共謀天下;如不願,你放了我和二弟,我讓三弟四弟放你家人。”

嶽霆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們左勾結秦檜右勾完顏亮,什麼串聯上書、遊說五教、參加義軍,都為沽名釣譽,行今日之事。可為何要殺韓寒和方舟子?”

未等張複回答,兩顆血淋淋的人頭被拋到他麵前:“你三弟、四弟在這裏了。”

說話的是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兒,青衣素顏,冷冰冰的駭人。

“藥師!”嶽霆歡呼一聲奔了過去:“二娘!大雙兒、何川!沈大哥、一奇。”

藥師冷冷道:“這兩個隻小心著飛景劍,沒把我放在眼裏。”突地向嶽霆展顏一笑,燦若桃花:“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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