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寒衣一擊得手,日本軍官被他一腳踢飛,手中的步槍也掉落在地,他眼中寒芒一閃,撲身過去,想要抓起那步槍。
墓穴震動的更加厲害,杜寒衣搖搖晃晃,終是碰到了那槍托,未想到,原本在猛鬼手中,鋥光瓦亮的步槍,杜寒衣一碰,居然支離破碎,化為一堆飛灰,隻剩下些空殼子生鏽的金屬槍管,破破爛爛,被灰塵掩埋著。
“媽的,上了這鬼子的當,居然使這障眼法……”
杜寒衣啐了一口,抬眼望向那軍官猛鬼,抬頭卻看見一個精瘦的小男孩站在麵前,全身穿金戴銀,珠玉寶器,叮叮當當掛在衣袍袖口,粉麵如霜,眼神空洞。
“臥槽,詐屍了,剛才是你敲了那猛鬼的腦袋?”
杜寒衣嚇了一跳,歪著頭惡狠狠的問道。
那男孩並未回答,全身僵硬的扭動著,肩膀不停的聳動,似乎身體內部有什麼東西在四處遊躥,小男孩全身每一塊肌肉都在顫動著。
“他應該是阿洛,雖然還未能宿體很好的結合,但是剛才看到我們有了危險,他是來救我們的!”
瑤玲衝上前來,瞪著眼睛,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感覺的天大的不可思議,杜寒衣一聽,眉頭一挑,突然欣喜地大笑起來。
“阿洛兄弟,你真是阿洛兄弟嗎,哈哈,你活過來了,還救了我們,真有你的……”
杜寒衣衝到小男孩的身邊,伸手就要去拍阿洛的肩膀,手剛伸到空中,隻見那小男孩猛地轉過頭來,雙眉倒豎,惡狠狠的瞪著杜寒衣,全身突然散發出一股寒氣,竟將杜寒衣的手掌定在空中,猛地推了出去。
“阿洛,你幹什麼!”
杜寒衣神色詫異,腳步踉蹌向後退了兩步,一隻手還舉在空中,震驚的問道。
“他的魂魄還沒能與這具銅屍相契合,借屍還魂一般都需要七七四十九天錘煉,方能完美融合,所以他現在還沒有完全的意識。”
瑤玲走到杜寒衣身邊,將他的手臂放下,輕聲說道。
杜寒衣疑惑的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說道:
“哎,阿洛兄弟,讓你受苦了……”
說罷,似是對杜寒衣的回應,小男孩身形扭曲著,轟隆到底,在地上不時的抽搐著。
“吼……”
就在他們關注著阿洛之時,那原本被踢飛,撞上墓棺的日本軍官狼狽的從高台上爬了起來,他的下巴都被杜寒衣踢碎,整個頭顱向後180度的彎折,他就這樣仰著頭,像是在摸黑行走,一步步從高台上走了下來。
“還沒死嗎?”
杜寒衣最先發現那日本猛鬼,惡狠狠的說道,不過他似乎忘了,這猛鬼本來就是死掉的。
“他的道行極深,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被消滅,我們三人聯手,恐怕都未必有勝算。”
天寶道人拿著銅鏡,厲聲說道。
果然如他所說,一陣清脆的骨骼碰撞的響聲,隻見那日本軍官的脖子緩緩的抬直,喉嚨裏發出詭異的吼聲,那張如同幹屍般的臉龐充滿著戾氣,斜著眼睛瞪著杜寒衣三人。
“看什麼看,要不是你想要盜墓,怎麼會被困在棺材裏,自作孽不可活……”
杜寒衣好聲沒好氣的說道。
似乎是戳中了那猛鬼的痛處,他淒厲的嘶吼了一聲,居然淩空飛了起來,衝著杜寒衣就抓了過來,墓室內的陰氣好似他的奴仆,瞬間化為千軍萬馬,將杜寒衣三人團團圍住,陰森逼人,侵入骨髓。
三人各顯神通,隻見天寶道人眼眉一立,哇呀怒吼,手中法器銅鏡擲出,懸在了空中,那寶鏡真似玄月當空,光輝普世,一道皎潔光芒正好就三人籠罩其中,仍由陰氣如何肆虐,巋然不動,護得他們的周全。
再看茅山靈媒師,袖間抽出一絲紅線,綿延不絕,蕩氣回腸,雙手好似天女散花,左右穿梭,那條紅線在瑤玲手中,宛如穿花蝴蝶,翩躚起舞,不一會居然織出了一張線網,瑤玲眼眸冷淡,口中厲喝:
“威光照破.邪魔滅形!”
正念著咒語,手中紅線織網當空一照,正對著飛天而來的那猛鬼麵門,瑤玲腳掌踏地,雙手頂天,天羅地網罩在日本軍官的身上,隻聽見“刺啦”一聲,猛鬼全身冒氣一陣陣的青煙,軍官服好似被火燎燒,他的臉上,都出現了一道道的焦痕。
杜寒衣一看瑤玲編出了這麼厲害的一張道網,嘿嘿一笑,雙掌握拳,掄起鐵錘般的拳頭就是一陣亂轟,真好似疾風暴雨,隕石流星一般,拳拳到肉,按理說那日本猛鬼軍官本該是個靈體,杜寒衣一具屍身若非加持了道法,根本不可能碰到他的身軀,但是瑤玲的紅網確實厲害,這網又被成為困魔繩,被它纏住,千魔百鬼無法遁形。
“爽……”
杜寒衣大吼了一聲,站直了腰,歇息了片刻,又是一頓拳頭落下,也不知是因為這猛鬼方才讓他吃了苦頭,還是由於是個日本軍官的緣故,他總覺得不這樣錘他一頓,心裏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