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水蓉蓉柳眉倒豎,扇了那少婦一耳光,揚聲質問,“謀殺親夫,可知何罪?”
李氏怔愣一會兒,呆呆的望著水蓉蓉,眼神畏懼,緊接著又哭哭啼啼道,“你是何人,小女子自問與人無仇。家逢大難,這位公子你怎還如此誣陷於我。”
水蓉蓉冷哼一聲,不急不緩的問,“那這賊人是何時闖入你二人房內,如何行的凶?”
“昨天晚上,奴家正在繡花,相公喝過酒後在小憩,那盜匪突然闖進來要我們拿錢。家裏哪裏有錢給他,相公....”李氏女子邊說著還掩麵哭泣,梨花帶雨的臉龐更顯嬌弱,“相公不從,與他搏鬥,那盜匪就.....就殺害了我家相公....嗚嗚嗚。”
“既是搏鬥,響動很大,難道你居住之地兩旁沒有左鄰右舍?他們沒有聽見?你為何不大聲呼喊?那盜匪為何殺了你相公偏偏放過了你?”
一連串的發問聽得李氏直發蒙,半響不語,隻臉色發白的低著頭。
這時,人群中出來一男一女,似是夫妻。男的高大威猛,女的小鳥依人,皆是皮膚粗糙、麵色黝黑之人。
那男的開口說道:“這位小哥,我二人就是李氏的鄰居,昨晚確是沒聽見她房裏有什麼大動靜。可是你這樣問就不對了,擺明了懷疑李氏麼?這屍體還是我們幫著給她抬過來的,要是她有貓膩,哪裏會主動來衙門哩。”
一旁的婦人也開口說道,“是呢,李氏可是我們五裏街三都知道的好媳婦。人人誇!她丈夫吃喝嫖賭把家裏錢弄光了,還得李氏出去給人家洗衣服做活掙來,你瞧瞧你瞧瞧她那手,原來細皮嫩肉的,現在都成什麼樣了。”
一眾看熱鬧的人也都紛紛點頭,麵帶憐惜。
水蓉蓉聽得心生惻隱,向女子的手瞧去。果然紅紅腫腫,與她那細白的小臉不甚搭配,可心裏仍然有種怪怪的感覺揮之不去。
正不知如何開口再問,衙門開門了。
......
一支腿踏出。
......
又一支腿踏出。
是柳青黍!
水蓉蓉心裏高興,覺著柳青黍一定能告破這案子,便眼帶希冀的瞅他。誰知柳青黍與她對視一眼,眉頭一皺,沉聲問道,“罰抄寫完了?”
水蓉蓉頓時像一隻被撒了氣的皮球,蔫蔫不語。
柳青黍不再追問,環顧四周,方才如夢初醒,“來投案?”
剛剛替李氏說話的黝黑婦人開口,嘰裏呱啦的給柳青黍敘述了一通。
柳青黍邊聽邊點頭,蹲下仔細翻看屍體,視線在其手腕處停留了多許時間。
“盜匪有幾人?”
誒?水蓉蓉聽得麵癱如此發問,眼睛瞪得溜溜圓,心裏納悶。再看周圍眾人具是一副不解姿態,唯獨李氏臉色愈顯慘白,小聲回道,“一人。”
“噢。”柳青黍若有所思,轉身叫來衙役將屍體抬進衙內,繼而說道,“在下要去現場一看,還請帶路。”
李氏慌張起身,攔著柳青黍“柳公子,家弟在舍內,怕是不太方便。”
“無事”柳青黍一擺手,“我不帶衙役前去,不會嚇著他。”
李氏見攔不住,隻得諾諾應是,帶路直走,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