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祖和劉義遜走後不幾日,果見管亥兵圍北海孔融治所朱虛縣!
縣城內,同一座府衙,同一間廳堂。
孔融一臉驚慌,急忙看向王子法和劉孔慈,“如今之計,為之奈何?”
可是這二人的表現卻讓孔融心中一冷!
隻見當日裏蹦躂的最是歡實的二將,此刻低頭垂首,抓耳撓腮,隻作沒聽見孔融的話。
就在孔融心裏直感覺拔涼拔涼的時候,突然座中站起一青年文士,頭戴綸巾,朗聲說道,“大人,如今北海兵弱,如今之計,我等隻有堅守城池,等待王修大人的支援,同時派人突圍,前去樂安或者齊國送信!”
不論如何,這青年文士的表現總歸是要強過王子法和劉義遜二人頗多的!
但是奈何孔融向來不待見他,聞言,也隻是微微一歎,“說的容易,可我們又能派誰去呢?”
青年文士目視孔融,皺眉疑惑,不知孔融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這王子法和劉義遜二人,雖說武藝並不是多麼高強,但是此處朱虛縣,眾人戰局地利,那麼夜半時分或挖洞或懸繩索,總之偷偷溜出去,然後避過黃巾耳目,快馬加鞭趕往樂安,貌似......以二將的水平,也不是辦不到啊!
不過青年文士見孔融並不重視自己的建議,甚至王子法和劉孔慈二人還恨恨的瞪了自己一眼,青年文士望了一下孫邵,見孫邵衝自己搖頭,知道事不可為。朝著孔融略一行禮,躬身退下了。
青年文士剛一退下,就聽王子法高聲喝道,“哼,若不是那左丞祖和劉義遜二人臨陣逃脫,我朱虛士卒又豈會全無士氣,被管亥那廝給逼到這一步?”
王子法話音剛落,劉孔慈也立馬連聲附和,放佛真的是因為左劉二人,大家才落到了這一步似的!
孫邵在座中聽得直皺眉,心中反感,隨即高聲打斷二人衝著孔融說道,“是儀的話雖然尚有頗多礙難,但是此時,卻也算是我們唯一的法子了,還請大人認真考慮一下。”
說完,孫邵退下不再多言,眼觀鼻鼻觀心,完全不理會王子法和劉孔慈二人又在孔融那裏說三道四。
孔融仍難以決斷,堂下王劉二人爭吵愈烈,突然軍士小跑奔入,“報!”
孔融聞報,皺眉冷聲喝問道,“如何這般沒有規矩?不知道堂中諸位大人議事的嗎?”
小校莫名其妙的抬眼看向孔融,心道軍中急報難道還要通過管家稟報通融?
孔融仍舊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見小校仍舊全無反應,搖搖手一臉厭煩之色,“豎子不足與謀!說罷,什麼事?”
雖然不甚明白孔融最後一句說的什麼意思,但是孔融那厭惡的語氣還是讓小校很不爽,本來聽聞孔融名聲所帶出的幾分戰場拚命報恩之心,也不覺弱了下來。
小校再沒有了往日的激情,聽到孔融允許自己說話,也隻是緩緩答道,“剛才城外黃巾之中有一人,從城下射上來一封信。”
說罷小校從懷中取出信件,不過信紙已經被汗水浸濕,上麵字跡略顯不清楚了。
孔融遠遠的看到了小校的動作,皺皺眉,臉上厭惡之色更重,並不想去碰這信件。
孫邵瞥見了孔融的小動作,心下雖然不喜,但是軍情為要,也顧不得許多,當即起身從小校手中接過信件,就站在小校身邊,打開信紙匆匆掃過。
信上並沒有多少東西,孫邵一看完,臉上驚現一片喜色,急匆匆的向著孔融一抱拳,“大人,是一個叫做東萊太史慈的人,說是一個時辰之後還來!倒時候叫我們準備繩索,拉他上來!”
“東萊太史慈?”孔融大喜,連忙起身,也不再介意信紙上的汗水,立刻又親自看了一遍,“哈哈,真的是東萊太史慈!”
孔融哈哈大笑幾聲,見孫邵仍自疑惑不明白情況,這才出聲解釋道,“早就聽說劉繇介紹說,東萊有個少年英雄,名字喚作太史慈。所以我到任北海之後,曾經幾度去尋過他,不料卻始終沒有見到人,此番不曾想,卻是這少年英傑單槍匹馬殺到!”
孫邵聞言,雖然麵上顯露喜色,卻偷眼向著是儀一打量,果見是儀臉上並無半分喜色。
是儀又怎麼會高興的起來?
若說名士,左丞祖是名士,劉義遜也是名士,甚至他是儀也從小聲名遠揚,與邴原等皆有交往。
但是這些人可見到過孔融重用?
沒有,不僅沒受到重用,甚至孔融心懷猜忌之下,左劉二人盡皆掛印而去!
想來不論這東萊太史慈是否真如傳言這般年少英豪,但既然有了揚州刺史劉繇的推薦,那麼別說三顧四顧,十顧八顧想來孔融都是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