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聞言大驚,連忙眼珠子急轉,同時嘴裏阻止郭汜道,“將軍不可!”
郭汜心中不耐,冷喝一聲道,“哼!有何不可?莫不是真如李兄所言,先生你立場不定,與那蕭文有甚籌謀不成!”
對於李傕郭汜起疑心的事情,賈詡早有準備,是以並不驚慌,甚至將計就計,佯裝憤怒道,“郭將軍說的哪裏話!我賈詡一心終於牛輔將軍,如今將軍身死,我為將軍報仇尚不可得,如何還會與蕭文暗有瓜葛?”
見郭汜氣勢稍緩,賈詡示意郭汜跟他出得大殿,尋一僻靜出低聲道,“將軍!這公主還有其他的用處!”
郭汜不言不語隻冷眼旁觀,等賈詡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賈詡無奈繼續說道,“將軍,這受聘成親之期,古有定製,天子一年,諸侯半年,大夫一季,庶民一月。”
“王允去年就去了弘農與蕭文商議,至今一季早過,想是蕭文自矜身份,欲以諸侯之禮完婚!再過得數日,等李傕將軍回返之後,二位將軍先收攏兵馬,然後詡自去洛陽出使,到時候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則大事可期!”
郭汜眼中一亮,不過回想到當初匆匆一瞥看到的萬年的倩影,心中一蕩,迫不及待道,“這個不妨事,如今我且先做事,日後隻以婢女替代即可!”
賈詡臉色一沉,冷聲道,“詡為將軍竭心盡力,甚至甘願再入虎穴,將軍莫不是連一女子都等不及耶?再者以今日形勢,隻怕將軍到不得公主近前,則公主已自刎而死,事情傳揚出去,將軍將何以立足朝廷?”
郭汜訕訕一笑,這才作罷,轉而怒聲吩咐士卒隻管好生圍住後園即可,然後繼續問詢賈詡道,“這件事就此算了!不過先生剛才為我等請功之事......”
“將軍糊塗啊!”賈詡就知道郭汜城府不夠,肯定今天就要把事情問清楚的,所以也不拖拉,隻埋怨一聲,“飛熊軍是二位將軍共領的,所以將軍身居何職都可以不用擔心,但是其他的兵馬或者日後擴建的兵馬呢?司隸校尉雖然官職不高,可卻能夠名正言順的掌兵!”
郭汜皺眉道,“我跟李兄情同兄弟,先生這是......”
賈詡隻不言語,顧盼左右,郭汜不好詳問,隻心中暗自留意,然後隨著賈詡處理其他事情去了。
卻說長安城內兵亂漸定,消息傳到呂布耳中,呂布慌亂無以言表!
急招諸將商議,被黃忠以禮相待之後親自送回的高順張遼力主打回長安,不過呂布向來最是親近的心腹,同時又是呂布親戚的魏續,卻堅決反對,出言道,“今將軍受傷,李傕的飛熊軍未損一兵一卒,更有長安王方李蒙樊稠等跟其合兵一處。西涼勢大,不如就此離去!”
魏續一說話,又唱反調主張先跑了再說,高順張遼不敢造次,隻好安靜退下,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了。
此時對戰西涼,要想打進長安實為不易,更何況,呂布心中其實很舍不得家小妻女,怕如果真的跟李傕郭汜火拚,會波及眾人,心中退意已定,聽到魏續的話,正合心意,不由大喜,當即應下。
魏續果然不愧是呂布心腹,見呂布應下,卻仍自愁眉不解,知道呂布心思,又進言道,“將軍可與李傕商議,以家小等人換取將軍就此遠去,如此豈不皆大歡喜?”
呂布大喜,四顧左右問道,“不知何人願意出使?”
張遼直視魏續,魏續臉現赧然訕訕退下,半晌無人言語,最終還是高順張遼二人對視一眼出列道,“我二人願去!”
再說李傕軍中,從親近人處聞知郭汜在長安金殿上大要好處,正自心急,孰料瞌睡就有人送枕頭,斥候傳報呂布軍中來使,李傕當即熱情接待。
高順冷著臉,根本不給李傕好臉色看,張遼具說來意之後,李傕立即歡喜應下,著人急忙前去長安接來呂布家眷不說,更是好生設宴款待二人。
二人心中疑惑,席間瞅個空子,高順突然低聲向張遼問道,“張兄,我等一路行來,所見飛熊軍兵馬也不過如此!”
張遼目光一閃,臉色立時大變,“莫不是此處根本不是飛熊軍精銳?”
若真如此,他們自可先行打垮了李傕再借以要挾郭汜,就算是仍舊不能再主長安,也至少不用呂布如此跌份!
二人心中大恨,看向李傕的眼光漸漸不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