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信冀州也收到了,青州也收到了。
冀州袁紹對於蕭文已經過了黃河這件事,表示了跟曹操同樣的不相信,此外,還有相當的憤怒。因為在曹操出征徐州期間,蕭文是要由他袁紹進行武力威懾的,可現在蕭文的行動絕對打了袁紹的臉,這讓一度自我感覺良好的認為自己折服了蕭文的袁紹很是不能接受!
而青州這邊就很簡單了,蕭文在信裏明確表達了自己對於全力營救太史慈這件事的決心,同時隱晦的向郭嘉說明了蕭文對於占有袞州連結司袞青的野心。
形形色色的世界形形色色的人,有知我者,有不知我者,有知我不信我者,有信我但不知我者,每個人每天都要在這樣繁雜的關係中掙紮撲騰,直到在這些所有紛繁的感情中找到一個平衡點,將自己的希望、憂愁寄托到合適的人身上,生命本身才能歸於和諧。
可惜蕭文是不能祈求這樣的好事了。像蕭文這樣的政治家,這輩子朋友和敵人的分界都不會太明確了,而權力的爭鬥也不像日常生活一樣,在可控的範圍內進進退退,權力的鬥爭,向來是用鮮血終止的。
蕭文和夏侯惇的一戰隻發生在濮陽,可蕭文卻想要讓全天下人都看到,都看明白,然後都被震懾!
就在蕭文的或暗或明的使者到處送信的同時,蕭文已經發起了對於濮陽城的總攻。
戰爭總是伴隨著粘稠的紅色,如果蕭文有能夠先進到超出這個時代的武器,蕭文一定會以更少的傷亡來實現自己的或軍事或政治的目的,可蕭文沒有。火器或者炮兵或者弩車這些東西,蕭文能做的隻是改進或者改良,卻並不能跨時代的發展。
就像震天雷,火藥的配方是需要時刻改進的,戰術的運用也不能一蹴而就。而就以今夜的攻城來說,如果有了僅僅是炸藥包這樣的東西,蕭文也可以在個把時辰之內將濮陽城炸開個口子。
不過蕭文雖然沒有震天雷,倒也並不是拿濮陽城沒辦法。
對於所有的攻城戰來說,最難的事情其實是如何登上城牆,而對這一點,蕭文總算是還有些心得。
所能依仗的,仍舊是那頗具規模的弩車而已。此外可能還有一些製式的鋼管螺絲等,在濮陽城外迅速的搭建起了一座移動的高樓。
最困難的地方在於如何把弩車給安全的送到樓車頂上,不過在大漢以至於一千八百年以後,人都是很不值錢的東西,實在搞不定的,就用人力堆積好了。而偏偏軍隊就是一個可以有組織的使用大量人力的地方。
一台、兩台、三台......
蕭文看著慢慢升起的一輛輛或大或小的弩車,不禁心裏有些安慰,還有射出去的隻是弩箭,戰事打完了之後還可以回收回來一大部分。如果換做了熱武器,蕭文今夜在每一分每一秒可能都會將如山般堆積的金子給消耗出去,那樣的話,就此時的大漢,得到或者沒有得到可就這沒什麼區別了。
樓車做的還算是穩固。在如今的時代,在如今的技術水平下,如何將螺絲的螺紋製作的符合規格是一件很難的東西,在蕭文想來如金剛鑽這些東西蕭文暫時都不能滿足,那哪裏會做出完全如夢中的標準一樣的東西?說起來這些號稱製式的裝備,大部分也還是高水平的工匠按照蕭文盡量量化過的標準做的。這就是改良,改的更加合適,卻不一定是最好。
地上的士兵在各種各樣艱苦的條件下一步步的將樓車往濮陽城靠近著,時不時有不幸的士兵被夏侯惇的投石車擊中而粉身碎骨,在樓車的車轍裏留下一地的血肉,然後零落成泥。
曹軍的投石車威力還是蠻大的,對付這樣的東西,除過同樣用投石車將之摧毀,就是用弩箭壓製投石車的攻擊速度。蕭文打的是後者的主意,隻不過這主意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武器的升級帶來的是一場意誌層麵的決戰,不同於普通意義上的冷兵器戰爭,拚的是士氣、是人手、是指揮。在今夜這樣的戰爭裏,所能計較的東西很少,除過指揮占據了如冷兵器戰爭同樣的重要地位以外,戰爭開始比拚的就是士兵的意誌,與軍械的儲備了。
比如不論曹軍的投石車如何厲害,巨石的儲備才是決定這戰術到底能夠支撐多久的決定因素;而蕭文這裏不論弩車如何的武力壓製著夏侯惇一方,弩箭的數量始終是個不能回避的硬傷。
身邊帶著三個軍團的蕭文,其實根本用不到自己指揮具體的戰爭,如臧霸如徐榮,如黃忠如陳到,每個人在軍略上的本事都絕對甩出蕭文好幾條街去。可是他們卻對蕭文理解的熱武器的戰爭不甚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