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著他胸口伸出手。
什麼呀,朱倪亨被誅殺得幾乎啞口無言,遲疑好一會,就說出個什麼呀。
你說什麼,廢物,胸口那東西你不配擁有,趕緊拿來,時間不等人。
為什麼要給你,你是誰哦?時間不等人?什麼個意思?
這女人說話心直口快,信息量巨大,朱倪亨一楞一呆一傻缺,壓根就揣摩領悟不到。
是的,這廝當下等級太過低級。
一隻螞蟻怎麼可能和一個巨人暢快交流,又怎能心領神會,一觸即通呢?
女人說道,因為我才是這麵小鏡的主人!杏眉挑揚,一股子殺氣,語氣絲毫不容商量。
她?小鏡的主人?怎麼可能,明明是柳瀟瀟送給自己護身的,怎麼可能是她的?
朱倪亨發自本能退後,遠離那纖纖玉手。
退的同時,胸口衣衫發出撕裂聲響,那小鏡竟然遙空飛入她的手中。
阿秋脫口而呼:“朱倪亨,原來你如此平凡啊,真服你了,你真的好低級,你怎麼進入塞子的呢,真是怪了。”
一個小孩,居然連用了好幾個“真”字來強化驚訝,來說明他的弱小無知。
看來,他真是廢物,真是凡俗人等裏的低級生靈?
女人似是可憐他,語氣緩和了不少,“算了,這裏沒你什麼事,你回到你的城市,過朝九晚五的生活吧,好好做一隻綿羊,吃草供奶,這是你唯一的出路,獲得你那微薄的一點滿足和幸福感。走吧。”
“茅羽,你說話還是這麼衝,這麼快,這麼好誅心。”柳婆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後。
朱倪亨猛一回頭,就看到了柳婆笑容慈祥。
“梅花奴,若不是這麵小鏡的感應,還真找不到您老人家。”那個被婆婆稱作茅羽的女人笑道。這是她自出現在這裏第一次笑。
笑得甚是好看,為啥就不能好好說話,一副冷冰冰麵容,火爆爆脾氣呢?朱倪亨感覺來到這個寨子,這一輩子的疑惑都隨之而來。梅花奴?銀發老婆婆的稱呼?
“日月運行不殆,我們都得進步不是?此番你來,一切就都好辦。”婆婆也笑了。
“梅花奴您過於抬舉,黑常巨近期想必會擇機渡劫,無論成敗,到時這裏恐怕將要消失,在生成新的秩序之前少不了新的麻煩。隻能說盡力而為吧,那畢竟是我在俗世的妹妹。”
“老身就一逃兵,你們才是真正的戰士。塵封多年的朽木,門內早已除名。不提也罷。老身起不了什麼大用,你是知道的,不過,我還是提個小小的建議,這後生沒能離開這裏,恐怕你得帶著,就算出於救人一命的功德也好。”
“這也是我一直以來很是敬佩您的原因所在,不拋棄不放棄,梅花奴,也許你當初的選擇是對的,你也許才稱得上一個真正的人。”
“不,真正的人就不是人,我還想有點溫度,感受點溫度,半腳塵世裏,半腳淨土內。”柳婆婆指著朱倪亨,接著說道,“這後生和這孩子,在這能聽到一場莫明其妙的對話,本身就是一緣份,緣來如此,你且盡力相助吧。老婆子我已是日薄西山之人,看不了幾番花開花落了。哈哈哈……”
“那得看他造化。門內的規矩你應該還沒忘。”
“那是自然……不過,一塊劣石,說不好內藏一塊璞玉。”
“小小龍潭衝,在門內名聲很大,這裏顯然不是羊的世界,這小子就不該出現並停留在這裏。”
“依老身看,卻也未必。”
“除非您老人家……,算了,太可笑,就憑他居然想進入後邊那間屋子,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他見過老鬼還能好生生站在這裏,能感應到那潭,應該有點潛質,說不定祖上有陰德庇佑。”
茅羽微微一驚,也就瞬間的事,隨即恢複如常,“喲,那倒不簡單。卻也怪了。等老萬來了就什麼都明白了。”
柳婆笑道:“老萬來了未必是好事。”
茅羽不明白,“簡單粗暴,對付那種孽畜就得如此,不用講什麼天理。”
柳婆依舊笑著說:“這可是資源,上層不會讓他這麼做的。平心而論,我也希望快點平複這裏的寧靜。隻是可惜了這裏的山水靈秀之氣。”
朱倪亨完全愣住了。
一個小學生旁聽了一節博士生的課。
就這感覺。
第八章:你去殺了那頭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