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罰罰罰(2 / 2)

“屁股!”師傅繞至身後,咆哮道。

我們依次扒在地上,翹舉臀股。

“哎喲,哎喲……”,慘叫連連,我雖強忍著,可憋不住滿臀抽心的搐痛,滿眶屈痛的淚水,竟嘩啦啦淌了一地。

終於,生生捱過,可心裏依舊在無聲的抽泣,漸漸地便無息無蹤。

原來是大師哥嗬!難怪這頓懲罰竟提前停止,大師哥勸道,“師傅,你素日教導,縱使弟子們犯了過錯,其旨意在令我等知錯能改,這打罰畢竟……”。

師傅沉著臉,“這等不成器弟子,不打罰,怎麼改進。”他指示示意,大師哥莫名其妙地乖乖跪在二師哥身側,亦成一線。

隻聽師傅道,“慕君,知道為何嗎”?

大師哥搖搖頭,忽似有所悟,“師傅,弟子亦有錯,隻顧自己修煉,卻未擔起大師兄的職責,不知以身作則,勸導師弟們發奮修煉”。

師傅長歎一聲,“起來吧!”

可能二師哥伸掌時候縮的幅度大了點,抑或拱臀時低了點,被師傅處罰時暗裏加重過力度(二師哥經常這樣做,也確實減輕了好些懲罰,記得有幾次,不是屁股墊書便是膝蓋底下鋪樹皮,當然也被師傅捉過幾次,下手更重些,前車之鑒,才有如是一測),一時疼得神情恍惚,便聽差了,見大師哥起身,亦抬膝。“繼續跪著,哪個叫你起身,身子跪在這裏,心卻不知跑哪去了,可是好了傷疤便忘了痛,可見,我適才打得輕了”。

二師哥忙道,“師傅,不要再打了,弟子知錯了!”二師哥一臉驚恐。

師傅作勢欲揚的手終於緩緩放下,以指抵搡我與二師哥的額頭,觸得向後一仰,跌在地上,我們又立馬爬起端端正正地跪著,“不長進的東西,成日價想著浪亂下作的東西,這書,是誰的?”

“我,我?不是我的。”二師哥吞吞吐吐。乍對師傅一雙厲目,駭得渾身一顫,“是我的。”

“難道你是個色癆淫鬼投胎的不成,成日裏不學好,專學壞,一心鑽營這些亂七八糟的名堂,好逸惡勞。你若將這些花花心絲,哪怕放一毫在修習上,我就阿彌陀佛謝天謝地了。”春宮圖的書脊不時晃到二師哥臉旁,駭得他一仰一仰的,驀被師傅發覺,倒愣了下,冷不防就他腦袋上敲了一記。“諒你是日子過得太滋潤太舒適了,不知道何謂苦,去,去菜園子挑大糞去,未滿整月,不得回來。”

二師哥嗯了聲,呲牙咧嘴的一手撫著臀,一跌一拐去了。

三師哥的那隻白兔不知何時仰丟在地上,似乎暈了過去,此時竟動了動,忽翻起欲逃。三師哥剛欲探手,已被師傅拎著耳朵拽起,狠狠地道,“玩物喪誌的東西,既然如此喜歡小狗小貓,今日就罰你去北山牧牛。”師傅似有所思,忽向大師哥道,“多少頭牛?”

“一千零八頭牛”,大師哥向來記憶力超強。

“你不是喜歡動物嗎,那好,那一千零八牛,如惹丟了一頭,或讓牛踐入田園,我拿你是問。一個月內,不要回來見我。”

三師哥卻未動,“師傅,那一千單八頭牛,自有山中弟子照管……”。

師傅又欲發怒,終於抑住,吩咐大師哥去操辦,一時,大師道回轉,道是一切交割已妥。就這樣,三師哥被罰派牧牛而去。獨我顫顫地跪在地下,如跪針氈。

良久,師傅讓大師哥取來一柄劍,塞入我手中,雖莫名其妙,卻終能立起,不禁快意。

“拿劍刺我。”師傅說。

我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師傅是否被我等不肖弟子氣傻了!見大師哥呶嘴示意,我雖反應不過,卻亦知大師哥不會害我。便挺劍刺去,劍尖離師傅鼻子僅差三尺,驚汗如雨中,驀見一隻白兔的腦袋,這一劍便生生翻扭開來,身子被餘力重重翻擲在地,跌得頭昏股裂。

白兔向大師哥懷中一塞,師傅沉聲喝道,“也是沒用的東西,就為一隻狐狸,是非不分,隻因心腸太過慈軟,對錯不辯。”

我扒起跪在地上,頂著腦袋,一臉茫惑,這是指哪一回子的事?!

師傅長篇大論一通,終於語重心長地道,“……你一日不踏過這道坎,便一日難以突破。慕君,從今日起,你便帶禁風去花城一趟,尋那最大的屠宰場。”

大師哥早知其意,不過,還是尊重性地問道,“師傅?”

師傅的指頭點了點我,恨恨地道,“你瞧他這副軟慈心腸,簡直一尊菩薩,日後還如何修煉,讓他去屠宰場幫忙,屠一千隻蓄生,未完成,都不要回全見我。”

大師哥“是”一聲領命,奈何地瞅一眼陷入絕望中的我,無可如何地歎口氣,目送師傅離去。那隻兔子亦被師傅抱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