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命的基地,位於蛇山腹地之中,之所以稱蛇山,是因為這片區域是蛇的天堂。
血影精通製毒,也懂禦獸曲,這些,都要歸功於梟狼,為了將血影培養成傭界第一,他,可沒少花心思。
當然,他這些心思也沒有白花,就因為血影的製毒術和禦獸術,索命成員才能在蛇山安家,組織基地,也才能避免被外界探查。
C國主席許下重金請血影出山,隻為取那蛀蟲性命,血影也不推辭,這種事情,她樂意為之。
“你重定計劃,改為暗殺C國主席。”
聽到這話,血影身子僵了僵,她抬頭看梟狼,眼中滿是不解,“該死的,是那元帥。”
C國元帥是一個中年男子,為人歹毒,貪墨成性。
梟狼盯視她良久,“罷了,知道你不情願,就叫不歸去吧,也是時候,讓他顯顯身手了,你的任務暫由不歸執行,你,且好好休息。”
明明是寬心的話語,聽在血影耳中,卻讓她渾身一驚,她第一次覺得,索命並不是她想象中的索命。
入夜之後,屋外響起了談話聲,那聲音壓地極低,似乎是梟狼和不歸,血影側耳去聽,半晌,又沒了聲音,她閉上眼睛,左右是無能為力。
天剛拂曉,夜裏還晴朗的天,忽然就陰了,不多時,大雨傾盆而下。
雨勢持續了一天,到晚上的時候莫名就小了,有一整天沒有看到不歸,血影有些心急,又想到他的實力,頓時就放下了心,總歸不會出什麼大事。
後半夜的時候,血影被一聲悶雷驚醒,心口揪疼地厲害,五髒六腑像被人攥在手裏狠命地揉捏,她蜷在床上,死死按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
眼淚不受控製地直往下掉,血影壓製住心底的惴惴不安,跌跌撞撞往屋外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流淚,但可以肯定的是,絕不是疼痛所致,這點痛苦,她還不放在眼裏。
“影兒你怎麼了……”
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上的時候,血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她抬頭,淚眼朦朧中隻見不歸滿臉焦急。
站在五步開外,不歸緊張地隻搓手,血影知道,這,是他極度恐慌的表現,她掙紮著站起來,看他似乎剛出任務回來,就是不知道,是C國主席那單還是其他的什麼。
“我沒事,你回吧。”
血影強忍著不適轉身,她決定不跟不歸講那件事了,再喜歡又如何,道不同,不相為謀。
血影覺得,這真是她有生之年受過最嚴重的痛楚了,心髒絞痛地厲害,連帶的半個身子都抖了起來,更詭異的,是那無休無止在流的眼淚,任她怎麼擦也擦不幹淨。
身子抽抽了一整個晚上,天將明時才堪堪有了睡意,血影想,這一輩子的眼淚,大抵就在昨晚讓她給流盡了,但也無妨,她本就不是多愁善感之人。
頭昏腦漲眼睛疼的當口,許久不曾來過的噩夢君也來搗亂了,好不容易睡著的血影,再次被驚醒,夢中場景再現,一下又讓血影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