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額闊臉、頭發花白的男子,一身鮮血地躺在地上,口中喃喃不斷念著的,是“小影,小影……”

心口已不似昨夜那般痛地厲害,但還是時不時地抽著,眼淚竟又是抑製不住地流了下來,這讓血影頗惱恨,連帶著對那男子身側斜躺著的,已氣絕多時的女子的熟悉感,也給忽略了,但若你仔細去瞧,便不難看出,血影擁有與那女子八分相似的容顏。

血影揉揉眼睛,極力忽略掉心底的異樣感覺,重又躺下了,她覺得她從來沒有似這般困頓過,看來真是太過勞累,必須得休息了。

“唉,全家喪命,血影也是可憐之人。”

迷迷糊糊中,血影似乎聽到了一聲歎息,但現在的她渾身難受,分不清這句歎息究竟是不是在夢中,蹙了蹙眉,翻身又睡了過去。

這一睡,便是三天。

這也讓血影錯過了近期一個重大新聞,A國商界第一的顧家,於三天前那個雨夜慘遭滅門,上下百餘口人,無一生還,可憐了那家主顧城,終其一生也沒尋著失蹤多年的小女兒……

當然這都沒什麼重要,三天前血影迷迷糊糊睡著後,確實有人來尋了她,看她精神不佳,便沒有打擾,那二人,卻是二級傭兵的頭目,地位跟她和不歸對等,是梟狼的心腹,隻是血影這一睡,自是無法知曉此事了。

不歸來看她,眸光殷切,奈何遭此變故,她早已沒了之前那心思,過去的冷若冰霜不改,對待整個組織,也是換了一種心態,再接任務,她隻看心情,隻索惡人命,隻做玉麵俠影。

不歸依舊近不得她身,旁人更是不能,梟狼似乎有些異樣,看她的眼神時而陰狠,時而,含情脈脈?

血影想,她可能是瘋了。

她不想繼續留在索命,想出去外麵走走,所幸沒人見到過她的真容。

她一手組建了四級傭兵,百來人,實力可同不歸媲美,他們隻聽命於她,及她手中的血玉。

說起這血玉,還是她在一次出任務時偶然所得,聽說歸當年顧家家主所有,機緣巧合到了她手裏,那東西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加之她不知怎地莫名喜歡,就拿它作了信物。

對她組建四級傭兵這事,梟狼起先是不同意的,每每阻撓,後來突然就不再插手,她也樂得清靜。

自那一睡後,十來年間,不歸對她始終如一,她也感激在懷,想著,到最後,要麼不歸肯隨她離開,再者就是四級傭兵留給他,她自己走,怎麼也算回了他的深情。

打定了要走的主意,血影開始了組織內部的整頓,改進器械,配置足夠的僵毒等。

這僵毒,效用顧名思義,無色無味,隨呼吸進入身體遂起作用,專治蛇山的群蛇。

她走後,夥伴們還是要出任務的,蛇不能都殺盡,畢竟還要守護蛇山不是。

更重要的是,它對其他物種也起作用,對身體無害,隻是會使其僵住個把時辰,夥伴們要是惡搞一下什麼的,也不會鬧出人命,當然,這都是玩笑話。